我没有王蛟的承受力和持久力能与孟凡近距离、高强度地对峙,索性一言不发、半转过身,以不得不接受狂轰滥炸的坦然,伪装成略带局促和紧张的模样,等待无名火的平息。可我低估了孟凡的洞察力和爆发力,他几乎被我的漠然完全激怒,每个从他嘴里发射出的音节自动排列成直线,来回穿刺我的耳膜,耳鸣声逐渐加大,遮盖住音节的语义,徒留最原始的情绪——愤怒!愤怒!还是愤怒!
我知道了,我在他换气的当口,见缝插针地对他说。
你知道个屁!他立刻回击。
在他的胸腔再次鼓起之前,我低头认怂,说会记住他的话,按他的要求做。
能干就干,不干滚蛋!孟凡吼完最后一句,不急不缓地甩手走人,他的破锣嗓更刺耳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声带的损耗算作工伤,更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次的工伤算在我头上,照这么算,王蛟肯定是欠孟凡最多钱的那个,可惜王蛟今天不在,否则我怎么着也不会坐在资料室,早搭上唐宇的小电驴、胖子的洒水车、刘师傅的皮卡放风去了。
办公室我不想再坐了,我准备悄悄上楼躺会儿。外面没动静,我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冷不丁迎面碰见曹立,他对我笑笑,跟我说项目部公章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让我看好,用完一定要放回去。我不明所以,那玩意不一直是他随身携带的嘛?
曹立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起来,同样的笑容还出现在孟凡和王捷脸上,他们仨提着各自的手提包,先后钻进轿车。
临行前,孟凡向我挥手再见,祝我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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