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个个都是人才 (2-1)

在超速的边缘来回试探，钟同一和夜雨终于在开车开到反胃的临界点之前完成了本次驾驶。

比导航图计划的时间提前了3小时，一路上加了三次油，所有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三次短暂的停靠中搞定，出了服务区，两人眼中的景象就只有无限延伸的灰色高速路。

轻松、疲惫、发狂，这是心路历程。

燥热、清爽、寒凉，这是体感变化。

事实上在到达江城时，短袖加裤衩的快乐就已经有了告别的迹象，过了荥阳，时不时冒出个喷嚏的二人渐渐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劲。

一进京，夜雨就直奔北帽胡同8号。

招呼也来不及打，从楼梯下的储物间里翻出堆衣服的纸箱，拣了连帽衫和牛仔外套，窜回吉普车，再飙过地安门，在方家胡同口卸了一车的货，沿着安定门一路向北，冲到国家体育场附近。

“我先下，你找车位。”夜雨抽出一张湿纸巾狠狠搓了把脸，又翻出老板娘的润肤乳和润唇膏，在洞妖嫌弃的斜视下捯饬了一番，“干燥。”

“滚。”

又费了不少功夫找车位，不用扫码咪表的那种，洞妖带好身份证和老人机，急忙朝约好的地方跑过去。

他是头回来京城，第一印象就是人多。

奥园里玩滑板的，地铁口兜售blingbling的小物件的，还有成群结队的大白腿，满眼都是年轻人。

抿着起皮的嘴唇，洞妖眯起眼在人群中搜索夜雨。

长途跑得他手脚发麻，连同眼珠子也不自觉地哆嗦不已：这披肩发加棒球帽是京城的本地造型吧？哥要脸盲了。

嗡嗡嗡…兜里的老人机在震动。

“哪儿呢？”

“这儿呢！”

“哪儿呢哪儿呢？”

“这儿呢这儿呢！”

“你大爷！”

“你大爷在门口呢!左边这个小门！”

夜雨举起扩音喇叭吼了一嗓子，总算让洞妖找着了自己，塞过去工作人员的吊牌，领他进了后台。

“我们要做啥？”洞妖蹲在几箱盒饭旁，手里端一盒盛着椒盐虾和红烧肉的，往嘴里海塞，“嗯…嗯…”

居然噎到了…夜雨见状从一旁成堆的矿泉水箱里抽出一瓶递给他：“管水管盒饭。”

“场务？”洞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应该算是外围工作，想进圈但实力不允许，围在核心外头做一些支持性工作，嗯！正适合他。

“差不多，挺轻松的。”

夜雨悠哉地和一圈朋友围坐在一起聊天，其中有一留寸头的姐们，面容姣好，混影视圈的，服、摄、道、剧、美、录都干过，就是没做过演员，因为今年是影视小年，近期没接到活，又喜欢五月，正好和夜雨这波人认识，所以来蹭演唱会听，并表示以后有机会可以带他们去剧组玩玩。

这也可以…洞妖听这一圈人扯淡一时无语，又觉得不是不能理解，他插不进话，边听边四处打量，当目光转向看台通道时，疑惑道：“诶？那是不是保安，我看他一直带人进来，一批一批的。”

进来的人没往内场走，都挤在看台的边缘。

“票早卖光了。有一次在水西，当地的一个小老板，他儿子过生日，请我们公司乐队去，卖了8000张票，后来点出来现场有3万人，我们也往里带，警察也带，散场了，主管把我们叫去训话，他骂得越起劲，我们几个在后排笑得越大声，哈哈哈哈！没事儿，会有人管的。”

“嘿，这送水的，我让他开8块一瓶，他非给我开10块的，还是送饭的讲究，说50一份就50一份。”一泡面头的哥们清点着两叠发票在一旁吐槽道。

听得洞妖连连感叹，这就是社会吗？想想也是，抽烟、喝酒、打炮，这些劝阻青少年沾染的陋习，只是成年人的日常。

正想着，只见那往里带人的保安被警察逮走了，进来的人倒是没外轰，毕竟人也算交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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