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平淡而又不平凡,宁缺每天感受着体内的霸道的真气逐渐的增长,或着是和侍女调情,和远在京都的若若妹妹传信。
当然更多的是上午跟着儋州府老夫人请来的文化课老师学习知识,下午跟着五竹叔做些锻炼,晚上跟着费介老师去挖坟。
但他的脑海中依旧常常会浮现桑桑黑黑的,脸上带着活动后的热气的笑脸。
抹不去,忘不掉,明明以前没发现有什么的,奇怪。
“小子,回神了。”
费介一巴掌打在了范闲的头上,他来儋州几个月了,早就看穿了这小子少年老成的秉性,不用客气。
在之后的时间里,看起来年幼的宁缺跟着从京都来的费介老师深入的的学习了毒道的知识。
儋州只是一个小地方,尸体当然是不够的,学习毒道当然需要鲜活的生命。
为此,宁缺的手上又沾了不少的蛤蟆和兔子的血。
同时,他也习惯了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不远出的带着黑色眼带的身影。
入夜,最近精神变得有些亢奋的费介正在桌边坐着,手中拿着一只毛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费介头也不回的道:“进来吧。”
宁缺推开门,搓了搓手凑到费介的身边道:“老师,写什么呢?”
费介并不躲避,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而后撇了他一眼道:“你这惫懒的家伙平时这个时候不是都躺在床上冥想修炼的吗。
怎么?良心发现的想起在这个孤寡的小屋子里还有你老师我呢,赶着孝敬我。”
费介的语气中带着调笑。
宁缺神秘一笑,反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包裹,里面还可以闻到被压抑着的香味。
“嘿嘿。”费介满脸笑容的提着包裹上的绳子将其放到桌面上,摊开发现,是一只上好的烤鸭。
“说吧,什么事?螚让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小子想着晚上给我老人家送吃的。”
费介一边说,一边从鸭子的身上揪下一条腿来放到嘴里,而后发出满足的呻吟。
“瞧您说的,学生孝敬老师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宁缺意正言辞的道。
随后又放低了音量道:“老师,我真的有点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宁缺并没有问自己的父母是谁,但他看出来了,费介基本上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的。
毕竟司南伯爵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去调动监察司三处的处长。
费介的嘴巴顿了顿,又用袖子上的布擦了擦嘴。
“你的父亲啊,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当然了,你的母亲是个更了不起的人,可惜她太了不起了,然后死了。”
这话像是白说,毕竟监察院是整个庆国负责查办大案要案及官员处理的地方。
这要是放在宁缺的前前世的古代,那就相当于是六扇门加刑部再加锦衣卫,是一个帝国除了军队外所有武装力量的集合。
能调动这种直属皇帝的部门里的人,还不是陈萍萍,那当然了不起。
只是在老师的口中,竟然是自己的便宜母亲更了不起,宁缺大概知道她的死因了。
“司南侯爵的姨太太不久前给他生了个儿子,既然他已经有儿子了,你显然是继承不了家业的,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费介继续吃着范闲难得带给他的烤鸭,同时将包着的油纸向自己这边又扯了扯。
眼睛不时的撇着面前的范闲,等待着他的回答。
宁缺甜甜一笑,眨着大眼睛道:“没出息的人才选择继承家产,真男人当然要成为天下第一!”
费介一愣,随后捏了捏范闲的肥脸,道:“去年上一个说这话的,现在坟头草都烧了三茬了。
除了这门,如果你不能再五大人手里走过三招的话,可千万别说这话。”
“嗷。”
宁缺从变形的嘴巴里吐出了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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