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好不容易躺下,谢沐远刚准备入睡,却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只见来者十七八岁年纪,眉目清秀,腰间还别着一柄铁剑。
“你是...李霁?”
对方正是章府新招入的门客之一。昨夜在与姜家武者厮杀时,这人武艺不错,接连放倒了好几人,因而谢沐远有些印象。
“王兄原来还记得在下。”见谢沐远认出了自己,李霁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经历昨夜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名叫“王四”的青年已经受到了章府的器用。
像他们这样的武者,在江湖上闯不名堂,只能转向依附朝廷大臣以谋出路。今见谢沐远受用,自然都想着攀谈结交一番...
“太乙四子李霁,在下可是慕名已久了啊。”谢沐远打了个哈哈,实际上这称号都是从章府名册上看的。
“没想到王兄竟知晓小弟的名号...”李霁自然不知他已经看过了名册,既感动又有些惭愧道:
“李某束发修行,蒙师门与武林同道谬赞,得了个太乙四子的虚名...然则以李某武艺,怎可与门中三位师兄齐名...”
太乙教立派不久,所谓太乙四子都已是教内的第三代弟子了,起初也是江湖好事者为与武当派七侠对抗而立。
四子中也只有为首的明悟为先天气海境武者,老二老三都是后天真气境。
到了李霁这,正如其自己所言只是方才通脉,更像是强行凑数的。论武艺境界,自然是比不上均是先天武者的武当七侠。
谢沐远先是宽慰几句后,这才问道:“李兄弟半夜造访,所为何事?”
“险些把正事忘了。”李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
“方才小姐托李某向王兄传话,说是明日卯时与林小姐前去聚仙楼参赴诗会,特请王兄同往护卫。”
谢沐远眉头一皱,国舅爷方死,这神都内外局势紧张动荡,这些勋贵子弟却还有心情去办什么诗会...
“在下明白...这外头暴雨倾盆,李兄弟不如先进屋喝杯热茶再走?”
“那就叨扰王兄了。”李霁本也想结交谢沐远,见他主动请入,便欣然同意了。
两人进屋落座,先是随意聊了些江湖上的传闻逸事,而后谢沐远出言问道:
“听闻李兄弟是太乙教的俗家弟子,不知师承哪位道长?”
李霁不假思索答道:“尊师乃是玄钰道长。”
太乙教立派祖师方芸道长一生只有四位弟子。
大弟子玄清如今以掌教的名义执掌太乙教,虽托名代理,实则已是大权在握。
二弟子剑道人因恼怒师兄大权独揽,愤而脱离太乙教,现在已成了恭顺王府的座上宾客。
三弟子玄惠在教中处处受玄清打压,只得暂且离山来神都谋求机遇,如今正在侯爷府上为客。
至于这四弟子玄钰,最为老实本分,纵然身受玄清各种排挤也安之若素,终而打消了玄清的猜忌,得以在教内安身。
谢沐远起身,抱拳道:“原来是金刀神掌玄钰道长的高徒,失敬失敬。”
“王兄不必客气——”李霁连忙起身回礼,见他对自己师尊如此敬重,心中好感倍增。
谢沐远笑着坐下,突然道:“说起太乙教的四位道长,王某听说玄惠道长便在侯爷府上,李兄弟怎么不去投靠,反而来章府当门客呢?”
“这...”李霁有些尴尬,犹豫片刻,方才答道:“李某也知三师伯就在神都,只是家师有言在先,不得拜见...”
“哦?”谢沐远佯装惊讶,“莫非尊师与玄钰道长不和?”
李霁摇头,突然咬紧牙关,怒道:“还不是因那玄清肚量狭小,不能容人!”
他本是热血冲动的年纪,教中诸事皆看在眼里,暗暗为师尊所受的排挤不平。
此时遭谢沐远这么一问,不觉热血上涌,当即便将玄清以“代理掌教”的名义上位,大肆打压排挤异己的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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