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的这一边距离县城比较近,容易被箭矢弩矢射到,所以一般骠骑斥候都是在河对岸活动,甚少会到石桥的这一边来。
『就在这里?』黄嗣似乎是再三的确认是否安全,『敌军不会过来?』
『你要是敌军,你会冲击这个石桥,还是等大部队前来再说?』曹良问道。
『嗯……』黄嗣沉吟着,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的想法和曹良不同。
曹良毕竟是姓曹,想的是如何延长战斗,提升自家兵卒士气,拖慢骠骑军的步伐,而黄嗣却想到的是,如果万一……好吧,不是万一,是肯定要撤退的话,那么至少打过一场,不管是怎么说,也是会比不战而退要好听一些罢!
『好,好吧!……』
两人同意,旋即就出兵在石桥这一侧列阵了。
距离城池不远,按照道理来说,面前有小河,有石桥,背后有城池作为支撑,即便是不能打一场胜仗,但是至少云遮雾绕的搞点声势,应该是问题不大。
可是偏偏就出问题了……
最先抵达了俿奚、犷平的骠骑前锋,是喜欢拍马屁的拓跋氏军校。
没人天生下来就喜欢卑躬屈膝。
拓跋氏也不例外,他之所以现在变成了这样,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拓跋氏。
没错,鲜卑的拓跋。
拓跋氏也曾经强横一时,也曾经在大漠之中威名赫赫。
可是……
宛如昙花一现。
荣光淡化,名望跌落,拓跋一族从贤王变成流亡。
失败者,想要活下去,没有任何骄傲的权利。
拓跋氏不想要跟着那些王族一同沉沦,所以他投降了。当年的他顶着拓跋氏的名头,却没有享受到拓跋氏的多少利益,现在却要为了拓跋氏还债。他冲着任何上位者摇尾巴,就是为了证明他的无害,他的忠诚,但是他不能仅仅只会摇尾巴。
于是拓跋氏见到了曹良和黄嗣在石桥一侧列队的时候,他并没有等待张合大部队的到来,抑或是和其他的军校联系,而是很快的就作出了决定,开始试探性的进攻。
石桥显然是重点防御之地,拓跋氏派出了五六名的精锐骑兵,在石桥上晃荡了一下,发现根本攻不过去。因为石桥对面不仅有有长枪大盾,而且还有拒马和弓弩,正面进攻确实是不好打,并且损伤很大。
即便是用手雷,也不会有什么好效果。
一来是桥面不宽,想要进入可以抛手雷的距离,也就意味着进入了曹军的射程范围。就算是决死冲击,带着手雷自爆的进攻,破坏一两个拒马也无济于事。
另外一个是河流地形限制……
对了,河流!
『去上下游看看!』拓跋氏不甘心,『现在是秋天了,这河水一定有什么地方比较浅!』
拓跋这一不死心,便是害苦了曹良。
曹良他原本就是装腔作势,借着机会鼓舞一下士气而已,现在虽然确实让骠骑的前锋一时打不过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初步完成了预设的目标。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拓跋氏竟然受挫了不退,依旧站在河岸对面冷冷的看着这里,并且还派出了斥候小队,在上下游试探河水深浅!
这……
『撤军,现在就撤吧!』
黄嗣一头的汗。
『再等等,』曹良也有些犹豫,但是他觉得局面依旧能控制得住,如果仅仅是因为骠骑军试探着要渡河就撤军,那么之前作出鼓舞士气的举动,不就是白费么?
曹良不愿意退,『这上下游,水流都是湍急,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过得来的……等到天色一黑,我们就徐徐而退,骠骑军也不敢摸黑进军,方可算全功!』
黄嗣没有继续说什么,可是脸色并不好看。他看着曹良在呼喝鼓舞兵卒士气,自己却带着人往后悄无声息的退了退……
双方隔着河僵持着。
时间渐渐的随着河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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