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僵局

两个小娃娃要教全村的人种地，而且是种大家从来没种过的苹果。说到读书，村里的人指定是佩服这两个大学生。

但是提及种地，他们种了几十年，自然还是相信自己的经验多一些。更何况，这山上从来没种过苹果。不会种怎么办？种了卖不出去怎么办？苹果哪有粮食存在家里给人带来的安全感足。

虽然他两最近的辛苦大家看在眼里，但是这事毕竟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没有人愿意冒险。

村民们的顾虑非常现实，也很正常，他们脆弱的经济条件使得他们失去了冒险精神。如果最后发现项目不成功，那么一部分家庭很可能连吃饭都有困难。

三年后才能见到收成，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都难以接受那样的后果，更何况前期还需要持续投入。

他和她跑遍了整个村庄，老乡们都很客气的请他们到家中喝口水坐一会儿。碰上孩子在家，还请他两指点指点孩子的功课。

不过虽然指点了功课，有些家长待他们走后仍悄悄的警告自家孩子，将来千万不要学这两个人“不误正业”，要出去闯荡，去干一番大事业。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终于，有几家条件稍好的，同意拿出一部分地来种苹果。然而大部分人家都想着观望一下，想等第一批成功了，他们再加入。

试点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那只是个小山村，本来它已经够小了，如果再小范围试点，那规模就太小了。

那么小的范围，对申请修路来说，于事无补。而且如果种植不成规模，果贩子就不愿意为了很小的一部分产量过来收，更何况还进山困难。

他两经过调研分析得出结论，这是个好项目，但是好项目只有做成了才能做成好项目，他两面前还是困难重重。

正确的事情并一定等于是容易做的事情，他两想改变家乡现状肯定没错，然而村民们求稳，那肯定也是正确的考虑。想要带领村民们摆脱贫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自家人自然是全力支持，父亲同意将全部的地都可以拿来改造，然而还是远远不够，即使加上那几户松口的人家也是一样。

劝说村民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村民们的考虑并非无理，他们的想法合情合理，他两没法反驳，任何事情都有风险，超出了别人的承受范围，不能逼着人家参与。

他两即便信心再足，那也不能不负责任的去胡乱承诺，能做的，只有陈清利弊，至于决策还得让村民们自己来定。

事情似乎是僵在了这里。不过他两并没有闲着，只是他两的行程又变成了每天跑来跑去，上山、下山。

能听劝说的村民已经劝的差不多了，反反复复地劝，只能是无用功，甚至还起反效果激起逆反心理。

不过，虽然暂时不再从村民那边努力，但一切还远没有结束。既然选择了逢山开路，怎么能因为这点小挫折就放弃。

既然这件事利大于弊，那么他两就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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