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吗?”
“回娥皇,奴才所说句句属实。”
“那你觉得,这吕氏会拿出一百万两白银吗?”
刘瑾闻言淡淡发笑,开口道:“娥皇娘娘,吕氏虽然有钱,却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给那小皇帝赈灾。”
“哦?为何?”
太后慵懒开口。
“娥皇娘娘,众所周知那吕氏与户部尚书和坤走的十分紧密,且利用和坤大肆敛财,向来是雁过拔毛,却又不着痕迹。
这等贪吝之徒,又怎么肯拿出一百万两来赈灾呢!”
“那你知道并州是谁的地界吗?”
太后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不耐。
刘瑾继而答道:“并州刺史独孤芳,五年之前乃是鸿胪寺少卿,在雍都的时候,摇摆不定,没有明确站队,奴才就想法子将他贬黜到了并州做了个典郡,没想到老小子竟然混上了刺史。
这次并州连年大灾,是机会将他好好整治一番了!”
刘瑾话音刚落,珠帘被轻轻打开,露出了一张妩媚却阴冷的面庞。
“哀家问你,并州的北面是什么!”
刘瑾身形一退,脸色吓得惨白不已。
“是,是吕叔平的三十万北凉铁骑!”
“吕氏所图甚大,不可不防,哀家怀疑那并州独孤芳早就被吕叔平掌控,不然凭他如何在短短五年间成为一个封疆大吏?”
太后从床榻之上下来,雍容的身姿展露无疑。
她竟是比太监刘瑾还要高上一个头!
三千黑丝,华贵宫装,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
太后起身,刘瑾当即作揖行礼,头比手低。
“是是是,娥皇娘娘教训的是,是奴才思虑不周,此事奴才即刻派遣暗探前去查访!”
太后慵懒的看了他一眼,刘瑾便是退下了。
过了片刻,幕后竟是走出一人。
如果赵浪在这里,他一定能够认出来。
此人正是那个让他心生怀疑的御医,胡千方。
“千方,你不是说那小皇帝必死吗?怎么,连你医术也会走眼吗?”
面对这胡御医,太后的语气竟是变得柔和了几分。
“那小皇帝中毒已深,脉象细而沉,形容枯槁,命灯已灭,分明就是一副死人相!
即便是我出手,将他救回来的把握也不超过一成!
我是真的不清楚,究竟是谁,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能够苟活下来!”
胡千方双手背负身后,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捉摸着什么。
太后微微颔首。
“看来是那小皇帝命不该绝,不然的话,定能治吕氏一个弑君之罪!
也罢,他向来也算听话。
如果真的被吕氏弄死了,撕破面皮的话,咱们还真就未必能与他们相拼。
毕竟吕叔平的三十万铁骑,可真不是好招惹的!”
……
坤宁宫,整个皇宫之中最为奢华的一处院落。
啪,一个名贵的瓷器应声而碎!
这一声响,就足以支撑寻常人家的三年营生。
“混账!这个混账东西!本宫竟然给他跪下了!”
吕飞燕怒不可遏,美目之中的凌冽杀机已经无法潜藏。
“主子,这一百万两银子,咱们到底要不要出啊?”
“你说呢?”
吕飞燕美目盯视身后蒙面之人。
蒙面人笑道:“属下以为,自然是不用出了,不然再让太后的人抓了把柄。”
吕飞燕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琼鼻间呼出了一道冷气。
“不出?那并州的百姓怎么办?
你要清楚,这大秦的天下,注定要成为我吕家的天下!
这大秦,也该换个主子了!”
蒙面人眼神一凝,随即低眉拱手。
“属下这便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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