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那是何种仙术,竟然快至如斯?”
聂守规回看一眼,无奈叹息。照这速度预判,十息之内必然拔得头筹。
可是来人却是高绝到只能仰望的陈前辈,又能生出几分的争胜之心呢?
“无妨,你我师徒绝落不至于跌落到末尾的田地,些许小伤,只当历练便是。”
聂守规见仍有村民坠在最后,宽慰说道。
“可我怕疼。”薛清则愤愤不平:“我想无伤至顶!”
“无伤……”
聂守规摇头:“难若登天。”
薛清则咬牙暗恨,却也无可奈何,但眼见第五道弯卡近在眼前,不甘心的伸出手去:“师父把我抛过这道弯去,我便是头名!”
“你疯了吗!”
聂守规断然呵斥:“这条山路处处禁制,就是为了防止舞弊取巧,路肩之上的屏壁不知高到何处,怎能穿越而过。”
薛清则黯然失落,心里却燃起熊熊怒火,双眼四周黑线遍布,不过只是一现即逝。
下一刻,他昂首阔步,再无顾忌。
薛清则飞身高高跃起,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道袍紧紧贴在前胸,眼中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然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禁制把他弹了回去,小道士鼻血横流栽倒在地。
仿佛一只小小鸟,撞在迎面驶来汽车的防弹挡风玻璃上,无功而返,反受其累。
陈至像一阵风似的从师徒二人身侧掠过,只抛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聂守规依言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薛清则从地上爬起,绝望的看着陈至远去。
“他想助那两个村民上位,那么……末尾是谁?”
这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还能有谁?
唯我师徒二人之一!
想到这里,薛清则睚眦欲裂,愤然迈步先行。
“徒儿稍安勿躁,陈前辈必有良策。”聂守规说道。
小道士只好不情愿的缩回脚步,但却再也忍耐不住,勃然怒道:“这套虚伪假词我听腻了,授我功法时让我稍安勿躁,其实内门道法你我皆知此生无望。进境无功时让我稍安勿躁,同期道友早破了脱俗境,我却仍在锻体境徘徊。”
“师尊,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奢望旁人的怜悯!”
“功法如是,进境如是,今日山道竞速也如是。”
“凡想静候的皆为蝼蚁,强者只会思考如何掠取!”
“我受够了稍安勿躁,要等你自己去等吧!”
他抛下目瞪口呆的聂守规,向前跑去。
年长道士惊讶不已,往日斯文忠厚的徒弟,原来积蓄了如此多的不满。
他拽住薛清则衣角,想把他拉回正轨:“你怎能如此偏激……”
“啰嗦!”
话未说完,薛清则猛然拔剑,回身斩下。
聂守规未曾防范,小臂顿时血流如注,脸色煞白的踉跄退开,痛心疾首的喃喃说道:“我待你如子,你竟然……”
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薛清则回身的瞬间,聂守规已经赫然看清,徒儿额上黑筋毕现,双瞳尽乌,周身煞气冲天,已经没有了半分往日的模样。
这是入了魔邪啊!
他对着迎面返回的陈至高声喊道:“陈前辈救我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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