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正色道:“传说一日殇帝路过此地,见长青镇居于绵绵青山之中。受妖魔所累,百姓生活艰险,便起恻隐之心,在四观立下四根镇妖柱,以保百姓平安。”
“只是年轻人不相信殇帝会来这深山之中,所以老人们也就很少说了。”
“不过,我还是心存敬畏,并不觉得只是戏言。”
他边说边指向唯一的那根漆黑柱子:“那便是北石亭的镇妖柱了。”
陆欣彤好奇的走上前去抚摸观察,一股金属的寒感触手可及,同时还嗅到一股淡淡的锈味。
她之所以如此上心,其实与查案无关。
陆大人是符箓和阵法的高手,如果镇妖柱出自陆地神仙境界的殇帝之手,必是镌刻阵法辅以符箓,值得观摩学习一番。
然而这诡异的味道让她立时警觉。
如若真有阵法篆刻,怎会锈迹斑斑?
陆欣彤一手揽住镇妖柱,身子荡出亭外,就算背后已是峭壁,仍无半分惧色,只一息便攀上亭顶,在上面勘察许久才回到亭中。
只是面如死灰,指尖不断颤抖。
“这是六合大阵,以三才为核,定六向为基,邪祟入其中如入迷宫,是皇家御用的困魔迷邪阵法。所以可以肯定,确为殇帝所刻,不过此柱法力散逸,只余些许灵辉,早已失效良久。”
陈至点点头,这不就是人族版鬼打墙嘛。
没什么稀奇。
但他也由此多看了陆欣彤一眼,没想通她怎会如此熟悉皇家阵法。
不传之秘的意思,难道不应该是除了儿子以外,谁都不传的意思吗?
不过紧接着,陈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镇妖柱失效?
纳尼?
那么来说,大妖邪祟岂不是早已进入四观之内的近山?
我能一直安稳活着真是万幸!
看来真要学几门技法傍身了。
“而且我发现……”
陆欣彤哪里知道他的一番心理活动,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投向陈至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这根镇妖柱镌刻的法阵面朝北境,就算是大妖厉鬼也不见得能破阵而入。”
“唯一的短板是此柱背后没有法力加持,异常空虚。”
“所以能够破坏它的,必然是人!”
……
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
这话陈至再熟悉不过。
现在看来,同理适用。
就算镇妖柱法力强横,但背刺任谁都吃不消。
所以人说刺客才是王道,并非没有道理。
陈至觉得,如果以后可以修行,这就是自己要走的方向。
一言不合就tong菊花的职业,想想都刺激。
但看着陆欣彤的眼神,他有些不寒而栗。
好像八品抓捕随时会从怀里掏出四十米长的大金链子,把他套回缉妖司刑房一样。
气氛越来越凝重。
陈至眼角一跳,感觉到凶险。
关键时刻,求人不如求己,他要自救!
因为缉妖司可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进去不蜕层皮下来,根本别指望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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