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记忆 (2-1)

旧城区，某一栋居民楼，顾川一脚急刹车停在了门口。

门口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味。其他人还没到，不过顾川并没有等待，而是自行冲了进去。虽然是在白天，但是楼内却相当阴森，不断有穿堂风吹过，掀起一块衣角。

顾川向着地下走去，穿过狭窄逼仄的小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赫然是一条地下的大道，道路两旁是各种门面，人们围在门口，脑袋上接着各种线路，表情不断变化着，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顾川并没有在意这些人，他们就是底层的无业游民，整日靠着虚拟的网络系统麻痹自己。周围还有几个提着武器的打手倚在墙上，手中提着棍棒刀具等近战武器，他并没有扫描到枪械的痕迹。

看到顾川与众不同的着装，几个打手围了上来。

“你走错地方了。”一名打手喊道，同时将球棒敲得梆梆响。

“让开，我找人。”顾川不想多废话，微微摆出了攻击架势。

几位打手本来想要动手，却突然彼此对望了一眼，让开了道路。

顾川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里人员太多，容易出现伤亡。

他穿过大道，前方是一个曲折的弄堂，顾川谨慎的取出了手枪开道。只是越往前走，眼前的幻觉就越发的严重，他只感觉这条路是那么的熟悉，似乎曾经自己走过了无数遍。

断断续续的幻觉甚至影响了顾川的记忆，他有些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眼前闪过的是各种支离破碎的画面和声音。

“喻真，我在这呢”

恍惚间仿佛听见了小孩子的叫声。

就在他要摔倒的时候，一双手及时抓住了他。

那是一双包裹在破烂衣服下的金属骨架，顾川视线从下往上看向了扶住的人，那人的面容和出现的幻觉渐渐重合。

“欢迎你回来，喻真。”

顾川的脑海突然出现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穿梭在这地下的每个角落，直到有一天他们意外间来到了地上，来到了一间废弃工厂，他们认识到了一个新的词语。

自由。

他们碰见了一群学生在工厂中办着音乐会，在那些金属噪音与嘶吼中他们开启了另一个世界，而几年后他们就变成了发出噪音和嘶吼的一员，，他们挥洒着激情，公开反对公司的资本控制，口中喊着自由的口号，直到某一天的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摧毁了一切。

顾川再也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是简峰，顾川还是喻真，又或者只是一个人。

卫宣在他面前蹲下，脸上依然是坑坑洼洼的金属构造，仿佛是一个被毁容的人，他用手触碰着顾川的仿生皮肤，喃喃道。

“你真美。”

远处的大道上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不断有惨叫传来，当中还夹杂着一些呼喊。

“简峰！”

几名特别行动组的成员终于冲过了层层阻碍，来到了弄堂之中，顾川向后看去，冉海也出现在了那里，他的眼睛成为了古怪的电子义眼，露在外面的肢体泛着金属的光泽。

冉海他们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枪械，卫宣一把抓住顾川将其作为自己的盾牌，只是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说罢抓住了顾川握枪的手，对准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随着身后的卫宣倒下，顾川被冲过来的冉海拉住，冰冷的义体失去了往日的力量，他看向冉海的眼睛，充满了疲惫。

“干的漂亮，简峰。”组长魏延过来说了一句，没有什么比抓住合一众更加开心，心中的大石头也是轰然落地。

顾川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赞美，趁着打扫残局的工夫，他向伊芙博士发去了一条消息。

“博士，我真的是第一位实验体吗？”

另一边的博士正坐在家中，手中的咖啡摔落在了名贵的地毯上。身后的电视中正在播报着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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