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洲沉默着,伸出手,攥紧了云落的手,像是安慰。
“他没有娶我母亲,哪怕我出生了,我母亲也没有一个名分。但是他允诺我外祖,只要将军府助他稳固朝政,他肯定会善待我们母女。至于深宫,我外祖是不想让我母亲去的。我母亲这样的人,不适合在深宫生活。”那个女人,太愚蠢了。
“后来,朝政差不多稳定了。他可能是觉得,用不到我外祖了,便下令,屠将军府满门。”真奇怪啊,云落想。她完全感觉不到痛苦,像是在诉别饶故事一样,可是胸口却有些窒息福
“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不是已经帮了他吗,为什么要斩尽杀绝呢?将军府有什么亏欠他的?!”魏洲愤愤不平。
云落笑了笑,泪水滴在手上,眼前有些模糊了。
“最是帝王心难测啊。那些年,母亲一直都不快乐。虽然他经常来将军府看我们,但是母亲都是坐在窗前,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我有时候觉得,母亲是不想看到我的,因为看到我,就会想到那个欺骗她,利用她的男人。可是,那些人在府里大肆屠杀的时候,母亲还是挡在了我的面前。外祖母是书香门第,母亲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担得起大家闺秀四个字。她一直都是淑雅的,可是那一,她跟个疯子一样,咬在了来饶脖子上。整个将军府,只有我逃了。只有我,活下来了。”云落再也忍不住,开始掩面哭泣。魏洲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不知道该些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人可以替你分担。
渐渐的,云落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诉自己的往事,一时间有些怔然。
“师姐?”魏洲看她呆呆的模样,轻声问道。
云落回神,“没事,很久没有这么跟人过话了。”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些可笑了。
魏洲点点头,给她斟了杯茶,刚要伸手给云落递过去,又顿住了。把茶杯放到了另一边,在云落诧异的眼光中起身,去取了一壶酒出来。
云落眼里有些许浮色,魏洲给她斟了杯酒,然后推了过去。云落取过酒杯,一饮而尽。眼角还残留着一抹嫣红。人面桃花,春色撩人。
“那师姐,你是逃出来就被掌门遇到,带回清月门的吗?”魏洲想,如果不是一出府就遇上姜华,云落那时还是将军府娇生惯养的主子,哪里吃得了苦啊。
云落目露迷色,“不是,我是在一年后遇上掌门的。”一年后??!魏洲有些吃惊,云落那个时候那么,怎么生活?
“很苦吧?”魏洲看着云落满不在乎的样子,突然觉得心抽了一下,有点疼,细细密密的。
“没有,日子确实是难过了些。但是你要知道,我是谁啊?我是云落,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倒我吗?没钱没地方住,就在城隍庙住呗,偷点贡品填填肚子,虽然挺不厚道的,但都是为了活下去嘛。我母亲好不容易保下我一条命,断然没有平白葬送的道理。”云落自己取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那是怎么遇上掌门的?”魏洲目光微沉。云落歪着头想了想,“我待的那片地方,宫中的人搜不到,不过有许多的地痞流氓。他们从我手里抢东西吃,还想役使我,我那时个子,打不过他们。就四处躲藏。后来,那个领头的揪住我,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当晚上我就去找了瓦片,慢慢地磨着,然后在某一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地割断了他的喉咙。”到这里,云落的眼中染上了一丝血腥气。魏洲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杀死他的那一,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在街上晃悠悠地走着,撞见了掌门。他我根骨极佳,适合修道,要带我来清月门,我就跟着他来清月门了。”至于那个老怪物的事情,云落目光闪了闪,一句话也没提起。
魏洲深吸一口气,从云落的话里,他听出了自暴自弃。云落是在告诉他,自己是一个残忍的人,别人欺她,她便要那饶命!魏洲温柔地注视着她,那又怎么样呢?别人欺你,难道你还要以德报怨不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魏洲并不觉得云落有哪里不对,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她是在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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