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完午饭,林榆就被老爹赶了出来,说是老爷夫人有事商量。
林榆只得回自己的院子。从正院出来,向左走不过二三十步,穿过抄手游廊,就是林榆自己的小院。
林榆五岁从父母居住的正院搬出至今,除了去外祖家小住之外,在这个院子里已住了十年。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
“大爷到了。”候在门口的小丫鬟望见榆哥儿到来飞快地往里走。
榆哥儿走向院子的脚步一顿,还没等自己转身离开。众人早在大丫鬟霜降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向大爷道喜!”
“哥儿今朝得中,来年必定金榜题名。”
“咱们大爷可是文曲星君下凡,日后必定高中状元。”
院子里的众人面上都带着十分喜色,个个争先恐后地向林榆表达着自己的欢喜与祝福。
只榆哥儿面有难色,不是觉得自己此番名次不高,若是明年参加会试不能得中,而是在众人出来之时就把院子里侍候的人在心里默数了三遍。
17个人啊,整整17个!
林榆不禁在心里呐喊。这得赏出去多少银钱?
林榆院子里的下人分为三等。
一等是从小服侍的奶嬷嬷两个,一人月例五两银子。
二等有一个大丫鬟霜降,是林榆院子里的总管,四个年长仆人,是林榆满了八岁之后老爷给的帮手,这五个一人月例二两。
三等有四个小丫鬟,帮着霜降打理院子里的大小事物;六个小厮,由那四个大仆人带着,两个是书房侍候的,四个跟着出门,这十个一人月例是五钱银子。
一个月的月钱就是二十五两,穷人林榆表示伤不起。
这个钱太多了!
“院子里的都多发一个月的月例。”林榆无奈说出这句话。心疼得在滴血。扫视了众人一眼,十五个,少了两个?
可以少出两份钱!
“两位嬷嬷呢?怎么不在?”林穷逼榆看似无意地问。
“哥儿忘了?林嬷嬷昨个儿身子不适,家去了。王嬷嬷方才喜报传来时还在,如今却是没见到人了。”
身着杏色襦裙,面色沉静的霜降站在众人最前面,不急不缓地回话道。
却有沉不住气的小丫头不顾霜降的眼神警告,接嘴道:“一刻前奴婢看见王嬷嬷从大爷书房出来,往角门出去了。”
林榆不再询问,径直往卧房午睡,“两刻钟后唤我起来。”
看来这二十五两省不了了。
说来林榆并不缺钱,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有林母杨夫人负责,杨夫人出身大族,林家也不缺钱,更何况亲生的独子,亏了谁也不会亏了林榆。
年年十两的月例银子都攒着,还有父母年节时给的压岁钱,要花钱的地方不多。如今十五年下来,林榆手上也有两千余两的体己银子。
但是一下花出去二十五两该心疼的还是心疼。
看着榆哥儿头也不回地回房,霜降也没派人服侍,一则是这位大爷一贯不要要在房里服侍,照他自己说的,“难道我连衣服都自个穿不了了?”问过夫人同意之后,霜降便也就撂下了。
二则,据霜降对自家哥儿的了解,一下子赏出去二十五两银子,必是要肉痛好一会儿的,现在还是不去触他的霉头好了。
“都散了吧,秋风、冬雪两个去大爷房外候着服侍,小声些。”霜降吩咐道,“夏雨留下。”
小雨便是在林榆询问时开口的小丫鬟,众人都知霜降要问些什么,也不留在原地瞧热闹,自去忙去了。
房内榆哥儿自个换了衣物摘了发饰,躺着床上不一会儿便沉睡过去。
林榆朦胧间不觉走至一处,房屋由砖石修葺,窗明几净,一面容平淡少年穿着奇特,立于桌前画一幅水墨山水,待他抬头望过来时,,林榆却不住吃了一惊:这是他自己!
正确地说,是前世的林瑜。
这是怎么回事?林榆不禁大惊失色。难道我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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