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媔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了许多,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想起不栖山和境渊离的那么近,也不知道演竹和料峭有没有见过艳娘。
第二天青媔起来的时候涂川还在睡,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醉了。
陶源在收拾院子,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青媔不用去听也知道那小子肯定是在抱怨,平日里这种活大多是枝柚做,也不知道今个怎么轮到陶源了。
想到枝柚,青媔才注意到从昨天回来开始她就没有看见枝柚,实在是太奇怪了,要是以前枝柚肯定会第一个冲上来迎接她,然后再看看她有没有受伤的,最近事情太多,她竟然忽略了枝柚,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怎么了。
青媔上前跟陶源打听了两句,才知道枝柚不舒服,正在房间里休息,青媔愧疚的很,去厨房端了一碗鸡汤去看枝柚,推开门一看人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应该真的不舒服,脸上机器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青媔越发愧疚,将汤端给枝柚喝了然后让她好好休息,还说要让涂川来给她看看,枝柚本来都躺下了,听到青媔说要让涂川来给她瞧病连忙起身拽住了青媔的袖子,磕磕巴巴的说不用麻烦了,她就是思虑过度才会倒下,休息几天就好了,枝柚本来就胆小认生,青媔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威胁她要是不好好休息就立刻让涂川来给她治病,枝柚赶紧点头,支棱起三根手指跟青媔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休息,青媔这才作罢,还将棠珏寄回的信交给枝柚看。
信上说他们一路北上,次次大捷,没有什么人受伤,应该马上就能攻到京城去,等战事安稳就会回来接他们,让他们勿念勿忧,枝柚看完后红着一双眼睛将信还给青媔,青媔将信推了回去,然后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房间里的枝柚双手捧着棠珏的信放在了心口,房间外的青媔摇了摇头,抽出另一封信去找阿酒。
她知道枝柚心悦棠珏,不过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棠珏都没有单独给她写信,写给大家的信也只是寥寥数语,倒是给阿酒写了满满一个信封,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写的,青媔“啧”了一声,感觉牙有点酸。
阿酒还是一点儿也没变,白白嫩嫩的,托着腮不知道在看哪里,看到青媔后连忙站起身跑了过来,青媔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好像瘦了些许,眼底也染上了淡淡的青色,师父不见,棠珏出征,想来不谙世事的阿酒也是不好过的。
青媔扬了扬手里的信封交到了阿酒手上,告诉他这是棠珏特地写给他的,还酸溜溜的说自己也没有,阿酒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脸上的酒窝露了出来,好像盛了一汪酒,然后青媔听见他颇为骄傲的说:“是我让他写的!”
青媔:……
好吧,怪她,是她没有让棠珏给她写信。
阿酒显然不想和青媔多待,他等着要看棠珏给他写的信,但是在青媔面前又不好直接拆,更不好意思开口赶青媔走,所以只好使了个小心思,从兜里掏出不少吃的交给了青媔,然后暗示性的告诉她许君墨好像挺喜欢吃的,言下之意就是让青媔拿着东西滚去看许君墨去,青媔看着阿酒滴溜溜乱转的黑眼珠子突然就知道棠珏为什么如此喜欢和阿酒待在一起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好玩了,以为自己狡黠,其实不过是孩童的幼稚计量,真是,既单纯又可爱,青媔被逗乐了,却还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拿着满手的小零嘴去找许君墨了。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青媔回头一看,阿酒都等不及回房间,站在原地就拆开了棠珏给他写的信,也不知道写了什么,他当即就痴痴的笑了出来,阳光撒在阿酒身上,照的那封信连同那个人都是一片暖色,青媔摸了摸头也跟着笑了,虽然她不知道棠珏那个傻瓜能写出什么好笑的东西,但阿酒的笑容是可以感染人的,他实在是像个孩子,一笑起来,好像连连日来笼罩在肃州的阴霾都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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