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摸索,如何成为自己,至今并没有答案。但我似乎越来越清楚,如何不是成为自己。例如婚姻,有时,从外部评价系统来看,我也有犹疑,但从我内心,我是不需要也不想要的。要排除一些约定俗成、习以为常的惯性的干扰,要做一个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想试试。”林小西嘴角泛开笑意,这种笑意并没有遮盖住她从小到大的那种坚毅。
“你一直是个勇敢的女孩。我也想去找找我自己。”杨玉清的内心,也滋长出某种力量。两个人都体验到曾经在大学里,那种发种内心的契合。
车子在爬坡,很高,有种直入云宵的错觉。路两旁都是密集的竹林。林小西专心开车,杨玉清专心看云。
“天路”,这是坐在车上,一路向上,杨玉清的感觉。似乎到了路的尽头,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好像是山顶的开阔平地,一座木屋是接待中心,旁边有一排二层木屋,是住宿区,就着山壁的岩石,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见山”。
把车停好,先到房间放行礼,杨玉清才知道,同行的还有另外三个人。
这里有一间空高超6米的茶室,整面玻璃墙,地上铺的原木色竹席,全屋都是原木色的矮几和木椅,白色的窗幔随风飘散,远有青山,近有楼台,古朴雅致,宛如仙境。
大家在茶室集合。杨玉清看另三个都是女性,个性各具特色,有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有内向沉静的,有温婉端庄的。但无一例外,这三位女人,都让杨玉清觉得很鲜活。
经过介绍才知道,这三位都是和林小西未曾谋面的聊友,这次算是第一次线下活动,大家都是“花间五主”的成员,这是林小西发起的,这个线上群体的成员都有一个特点:女性,单身。这次线下活动,是大家交流很久之后发起的,沙龙活动叫“花间集”。
杨玉清想起郑立的“花间语”,转向林小西,林小西确认地微微点头:“一奶同胞的感觉,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整合。”
这里没有别人,林小西提前把时间段预订了。五个女人,随性地或躺或坐,一见如故。
那个活泼外向,语速挺快的叫李晓芳,是家企业的高管。那个内向话少的叫张丹,是个公务员。那个大家闺秀叫周曼,自己经营着茶庄。
李晓芳和周曼,都是离婚后一直单身,张丹是一直未婚。
“我是离婚之后,才越来越清楚地看到婚姻的不平等。今天的婚姻,赋予女人的权利越来越少,责任和义务越来越多。以前的女人,完全要依附于男人生存,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被迫去三从四德,贤淑到包容老公纳妾,这种完全违反人性的规则。但现在,女人有了和男人一样的经济地位,甚至更好的经济能力,但在家庭的付出,包括家务的承担,孩子的养育上,男人并没有长进多少。”李晓芳快人快语。
“卵子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成为受精卵,繁育后代吗?这是几千年的传统的枷锁。女性也是这样,可以不用依附于男人存在,也不一定非要结婚生子。她可以不用成为任何她不想成为的角色,她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安排。”张丹话虽不多,但思维严谨。
“我的前半生是我妈妈的样子,做一个温柔的妻子,丈夫就是天。小时候,我爸爸打我妈妈都是家常便饭,以至于我以为这就是婚姻的样子。后来,老公也打我,没有缘由,毫无征兆,开始我是惶恐的,总在检查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后来,我越来越抑郁,就像每天一睁眼,头顶上都悬着一只鞋子,眼巴巴看着它,等挨了打,那只鞋子放下来,这一天就松了口气。问题是,后来,每天打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开始极度恐惧那只鞋子……我去寻求心理帮助,离了婚。可悲的是,离婚后的很长时间里,我还在等待那只鞋子。”周曼的身体有点抖,大家围过去,抱住她。
在茶室呆到夜了,大家又去房间内的温泉池泡温泉。李晓芳一丝不挂下了温泉池,大家见怪不怪,也都光着身子下来。杨玉清在房间进进出出好几趟,泳衣脱了穿,穿了脱。
“你如果不习惯,就穿着泳衣吧。”林小西戏虐地看着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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