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四） (2-1)

两人从书店出来，打了车，跟司机报了目的地。

等下来车，沿着错综复杂的小巷路走起来时，才发觉晚上的京城是那么的冷。

这座古城市，尽可能保留着历史的痕迹。高楼夹杂小巷，看似破败的房屋却价值千金。

和家乡临湖的夜灯不同，这里的路灯黄灿灿，让俞春秋感到发毛。

姜于端神色严肃，耳边低语。我们被跟踪了。

俞春秋立马紧张起来，想要回头看。

姜于端手圈住俞春秋的肩，“别回头，一直走，前面就能出小巷到京大主路。”

俞春秋不语，脚下却加快了频率。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她感觉后面的步伐也在加快。

俞春秋心跳乱如麻，治安良好的今天，能被人看上的不过二两钱财。

姜于端显然也是被跟踪的烦躁，少年比俞春秋高近一头，侧脸此时锋利得像是刀割。俞春秋怕他惹事，握着他放在肩上的手略施力量。

“没事。”姜于端拍了拍她的手，等见到鲜亮的光。少年突然向后面跑过去，“你先回去，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黑影看见姜于端回头，慌乱地也回头跑。俞春秋抱着两本书籍，纠结着抓破书皮一角，“别追了，我们赶紧走。”

姜于端见黑影已逃，犹豫了三秒想要找俞春秋，却见面前的黑影慌张崩溃中摔倒在地，冲上去反绞他的手。

“武轩？！”姜于端看清那个黑影的脸。

俞春秋也跑了过来，“发生什么了？”

武轩恼羞成怒，手心里一直攥着一把小刀，挣脱姜于端，在空中划拉两下，像是示威。

“你干什么？我们有仇吗？”姜于端明白他是冲自己来的，低声询问。

“你们毁了我的家庭…你们毁了我的家庭！”武轩厉声，“我明明都逃离你们家那么远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出现在我的面前！”

姜于端寒声道，“我看你误会了太多事！你先把刀放下。”

俞春秋不好插话，只能偷偷按下录音键，打算一会报警。她搞不清楚事件原因，两个经历者却在对峙，现在报警的话可能会激怒武轩。

“误会？！我没有误会，就是你们家逼死了父亲！”

武轩的刀子划向姜于端，少年躲过，掐住他拿刀手腕。“你父亲？他不是坐牢了吗？”

武轩听见姜于端的话语，愤怒像是火团烧着他的头脑，杂乱他的理智。另一个手猛锤向姜于端腹部，姜于端吃痛松手，武轩却将刀子刺进他的身体。

俞春秋的耳朵瞬间轰鸣失声，冲向武轩，用两本厚重的书砸中惊愕的武轩，导致他直接抱头倒地。

俞春秋声音干哑，“别动，别动，我…我叫救护车。”

少女拨打电话，“京大正路的二口小巷，对，刀伤，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内脏！快来！快来！出血很多，真的很严重！血型…血型…”

姜于端轻轻说，O型。

“O型…对。是O型，对。”她反复重复确认事项。

姜于端的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拉着俞春秋的手，两个人紧紧相握。

起风了，吹在俞春秋的脸上，少女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又慌慌张张地拨打报警电话，将刚刚说得话重复一遍。

姜于端坐在地上，血已经染透了他的黑衣服，看起来很是沉重。头靠着俞春秋的身上。“真难堪…”

俞春秋泪止不住，“医生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千万别伤及内脏。千万别…”

武轩看着流血的姜于端，人也傻待着不知所措。

俞春秋知道姜于端没办法说话，冷声说着，“你现在只能祈求他没事，要不然你一生都毁了。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往，但是你捅了他确凿无误。你也听见我报警了，也别想跑了，跑了判得更重…”

武轩保持着跪地的姿态，号啕大哭，嘴里的话语不成章。俞春秋也没有多余的经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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