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秋棠院里乱做一团。
李太微从田妈妈那里得知薛氏竟爬上了二伯父的床,震惊不已。
这些日子,她将春园守的如铁桶一般,可千算万算,尽未曾想这薛氏居然另辟蹊径,盯上了二伯父!
想起二伯娘当初执意留薛氏在府中过节,不惜将薛氏接到秋棠院里住下,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李太微有些感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昭和听闻后,也是一阵唏嘘。
“嬷嬷得空再替我去秋棠院劝劝二嫂,别叫她憋坏了身子。二爷当真是叫猪油蒙了心不成......怎能干下这种荒唐事......”
昭和调养了些日子,身上爽利多了,容芷许她下床走动走动,但碍于白氏那日病症来的凶猛突然,太医们至今没有查出病因,金嬷嬷说什么也不许她再去秋棠院。
金嬷嬷前日才去的秋棠院,白氏一连几日都没有见人。秦嬷嬷亲自来春园打了招呼,同为女子,昭和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一再嘱咐秦嬷嬷务必照应妥帖,临走还送了几只老山参给白氏补身子。
秦嬷嬷走时,瞧着昭和的眼神一言难尽。
“哎,老奴下晌再去瞧瞧......”
白氏待人谦和,这些年与昭和相处融洽,金嬷嬷哪有不应的道理。
“今日给郡主做了芙蓉糕,等起了锅,奴就过去。”
话音才落,李太微从外头打了帘子进来。
“母亲。”
见田妈妈正为昭和梳头,见李太微来了,脸上就添了笑:
“姑娘来了,金嬷嬷才说今日做了芙蓉糕,咱们姑娘就闻着味儿来了.......”
昭和也笑了,将八宝铜镜搁在梳妆台上,道:
“阿鸾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
李太微笑了笑,上前坐在昭和对面,亲自为她捧着铜镜,道:
“我有件事儿想与母亲说。”
昭和抬眸,示意她说下去。
“容芷家祖上行医,她父母病逝后家中薄产都叫她大伯侵占了去。容芷原还有个亲弟弟叫容矜,今年才十二岁,叫他大伯一家发卖到常寺卿家当差,前些日子容芷求到我跟前,想将她弟弟赎出来。”
“中秋前我曾托二哥与常家三公子商量,将容矜的卖身契赎回来,前些日子从官府过了印,今日就能将人接出来。可这孩子若是回了容家,只怕又要叫他大伯打上主意,我想与母亲说一声,将人接到我们府里来,也能与容芷有个照应。”
昭和听闻眉头都蹙了起来:
“世上还有这种血亲!竟连个孤儿都容不下?”
“此事都依你,容芷是个品性好的,她那弟弟定也差不了,你今日就将那孩子接进府中,一会儿叫田妈妈给他安排个住处,回头问问容芷的意思,她若愿意,就叫她兄弟在府里寻个差事做做。”
田妈妈忙点头应下,道:
“夫人您瞧,咱们姑娘真是越长大越明事理了,亏得心地还这样纯良,日后谁若娶了咱们姑娘,那真是他家祖上烧了高香的!”
金嬷嬷望着生的越发明艳的李太微,眼角也满是欣慰。
昭和抬手将李太微耳旁碎发拢到她耳后,望着姿色出众的女儿,心头很是骄傲。可田妈妈这一番话,又叫她有些忧心李太微日后的婚嫁,眉宇间就笼了一层黯然。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李太微叫大家伙儿盯的脸热,想了一想,又道:
“嬷嬷可是说今日叫颐和馆的牙婆带了新人入府的?”
金嬷嬷怔了一瞬,两手一拍腿,道:
“哎呀呀,你瞧老奴这个记性......是是是,说是辰时能到,老奴这就去前厅瞧瞧......没准儿人已经来了......”
金嬷嬷迈着碎步往外头去,不一会儿,容芷来为昭和请平安脉。
昭和的身子明面儿上是由太医院的人看护,但私底下还是吃着容芷的方子。
“容芷,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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