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只是想求公子为奴做唱词。今年奴便到了梳弄年纪,尚欠缺适合的词,其他姐妹早已有书院的秀才相公写词,唯独奴……”
旁边的丫鬟快口说道:“其他姑娘暗地里和那些达官贵人有了苟且!就怕小姐一鸣惊人夺了今年的花魁,她们早就给那些秀才许了好处,不给小姐作词!”
所谓梳弄之夜,其实就是青楼女子到了第一次接客的那一夜。许多青楼都会培养一些才貌双全的清倌人,姿色绝佳的就会在梳弄之夜拿出来拍卖。
一些达官贵人就喜欢这一类。
魏鹰只是心中暗道:哄抬x价。
不过见月槿这姿色,也确实惊为天人,隐隐比得上魏某人家里的那位狐狸精了。
若是让这月槿在花魁评选上拿一首好词,再加上青楼运营拉客,这月槿自然会一鸣惊人。
魏鹰立刻明悟,自己素来有才子的名声,而且原身的确也是文采出众,永安县内凡是读书人哪个不知道他魏鹰魏公子的才华?
魏鹰淡淡说道,“所以你才把主意打到我这里?魏某新婚燕尔,而且从不流连勾栏,只有魏某素来不与同窗喝花酒,所以你认为魏某很有可能帮你?”
月槿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丫鬟莲儿又补充道:“魏相公不知,入了贱籍的风尘女子若是没有个名声,在梳弄之夜就会贱价,下场很惨的。其他船上的姑娘都排挤小姐,只有相公能够救小姐了。”
“魏相公明鉴,小姐几乎每天都乘船沿河而下,去书院企图偶遇魏相公。”
偶遇?原来才子佳人的偶遇是这种解释。
魏鹰想起书院那严格的规章制度,说道:“书院院首陶先生必然驱逐你们。他那个老夫子最厌恶学生和风尘女子勾连。”
泮宫书院院首陶佳陶老夫子,本是一位举人,后来因为不肯巴结权贵,怒而辞官,才到了永安县教书育人。
其高风亮节让人倾佩,但是在男女之事上非常古板,曾经因为书院距离安雍河上游的颂清楼太近,陶老夫子提着刀去逼知县大人搬迁书院。
后来陶老夫子被打了十个大板以作警告才作罢。不过知县也允许了陶老夫子定下规定,凡是泮宫书院的秀才,只要敢把风尘女子接到书院附近一里以内,那秀才就再也别想在永安县城读书。
自此以后,陶老夫子管理泮宫书院越发严格,秀才们也不敢违背任何规章。
“我们只是远远望一望,又不靠近,其他船的姑娘们也喜欢这么做,到了晚上秀才大人们自然会过来寻找,不少秀才都是这样被其他姑娘笼络过来的!”丫鬟莲儿嘟嘴不服气的说道。
魏鹰大致了解了月槿的想法,虽说这种才子为佳人作词的桥段的确很流行,但是魏鹰对此真的没兴趣,因为争夺花魁必然涉及很多这个行业的明争暗斗。
魏鹰是一个求稳的人,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一个铁骨铮铮的人。
“我愿出十金,只求公子一词。”月槿咬着牙说道。
一金,大夏王朝将金条制成定量,250克黄金故名一金,数目为五两。
十金,价值500两白银。是魏鹰家产的50倍。
这年头,青楼女子这么有钱的吗?为了一首词,豪掷十金?
“成交。”魏鹰拱手起身道,“魏某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姑娘如此诚恳,在下却之不恭。”
月槿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不料魏鹰一口答应了。
这魏长视,让人猜不透。
“什么时候要?”魏鹰问道。
“越快越好。七夕节便是花魁评选。”月槿激动的说道。
还有七天。
魏鹰心中自信笑了,这个世界诗词歌赋虽然繁华极致,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朝代与前世那个世界重合。
魏鹰自己的标签上【诗词歌赋】的“初窥门径”和“登峰造极”两个评价正是这个原因。
初窥门径是魏鹰这个秀才本来的水平。
登峰造极,那是五千年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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