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昕弦黯然摇头:“还是太远了。”
顾丹卿想了想,决定过去取。
赫连昕弦却抓住她的胳膊:“这么铤而走险的事情,当然得我去,你别和我抢。”
顾丹卿心知拦不住他,便道:“你小心些。”
“好。”他对她挤了下好看的眉眼,身影化作一道青芒,如疾风掠过,几乎是眨眼间,便去到了那面具摊前,小摊贩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他便已经偷了两个面具回来。
长着猪耳的摊贩气喘吁吁追来时,赫连昕弦已经将牛头面具扣在了顾丹卿脸上,拉着她挤进“人”群。
那猪耳摊贩没追着小偷,气得跺脚:“兔崽子,别栽我手里,老子铁定弄死你!这年头还有偷面具的,穷酸货!我瞧不起你!”
“噗……”顾丹卿忍不住笑了。
她向来内敛冷漠,这样的人笑起来最容易牵动人心。
赫连昕弦垂眸看着她弯弯的嘴角,忽然间失了心神。
他听得见自己乱了的心跳声,喉结狠狠攒动了一下,他缓缓凑近她,想在她的唇上一亲芳泽。
可是,顾丹卿忽然扭头,眼睛里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犀利,她道:“是他!”
赫连昕弦兴致缺缺地叹了口气,见顾丹卿已经挤开“人”群追了过去,他便只好赶忙跟上她的脚步。
不知怎么的,“人”群忽然热闹起来,吆喝声,起哄声,起起伏伏,他二人被挤来挤去,每往前一步都无比困难。
忽然,一团黑影从上空坠下,赫连昕弦下意识提高了警惕,只见那瞧不清是什么的黑团砸向顾丹卿,他急忙道:“小心!”
话音未落,他推开身边的鬼魅妖怪,飞身而起,在那黑团落在顾丹卿身上时,一把抓住了它。
长街安静了好一瞬,紧接着“人”群退散开来,本挤得不行的街道忽然间留出了一片空地,魑魅魍魉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顾丹卿瞬间皱了眉,努力猜测发生了什么。
赫连昕弦和顾丹卿眼神交汇,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难道,他们发现他二人的身份了?
顾丹卿眼神示意赫连昕弦,找准时机动手脱身。
可是,下一瞬,魑魅魍魉再次欢呼起来,那声音甚至高过刚才最为热闹之时。
有妖怪喊道:“求婚!求婚!”
求……求什么?
顾丹卿惊恐,急忙看向赫连昕弦手中的黑团,只见那居然是一束包装精美的黑色玫瑰。
……
赫连昕弦不明所以,求婚是什么意思?
一只悬在半空的鬼声音悠悠地喊道:“信姻王后驾到……”
所有“人”听到这一声,急忙停止起哄,“人”群忽然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
鬼哭声从长街尽头传来,丧乐渐渐变得清晰,顾丹卿和赫连昕弦看了过去,只见长街的尽头,一只身穿黑色婚服的队伍从拐角处出现。
八人抬的喜轿用的同样是黑色。
那队伍几乎是眨眼间便倏然近了好一段距离,顾丹卿觉得自己就眨了三次眼,喜轿便停在了她的跟前。
而同一时刻,一辆马车也在半空停下。
只见马车中斜躺着一个香肩半luo的女人,女人的双腿森白细长,惨白的手指夹住烟杆,画着死人妆的面容说不上的骇人。
她吸了口烟,像个瘾君子似的陶醉了一会,这才看向赫连昕弦和顾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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