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责罚你了?”黎白婉追问。
姜礼一脸奇怪:“责罚?为什么要责罚我?婶婶生气是因为她觉得我被欺负了,至于陈叔,因为我揍回去了,所以他犒劳了我一周的大餐。”
黎白婉的表情僵住了:“好犀利的家庭教育。”
“是这样的,虽然陈叔他是警察,但是从小教育我和陈逸轩的就是,被欺负之后,宁可站在被告席忏悔,也别躺在殡仪馆里接受赔偿。”
姜礼解释道。
黎白婉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一时之间又挑不出毛病,仔细想想,甚至还觉得很有道理。
想不出措辞的黎白婉只好转移话题:“春联贴这个内容合适吗?”
“我也觉得这不是春联该有的内容,但的确是我有感而发。”
姜礼提起墨迹已经干了的红纸抖了抖:
“无所谓了,反正是贴在我自家门口的,我说它是春联那它就是春联了。”
“横批呢?”黎白婉见姜礼只写了联和下联,好奇地问道。
“暂时没想好。”姜礼似乎有些苦恼:“想了许多都觉得不合适。”
“那不如我给你想一个吧?”
黎白婉跃跃欲试。
望着双眼直冒小星星的黎白婉,姜礼有些不太信任:“你?”
他脸似乎写着‘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么你?’几个字。
“别瞧不起人,包你满意。”黎白婉撅着嘴,一脸的不服气。
“行,那你说吧。”姜礼坐在沙发,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
“就...立心立命怎么样?”黎白婉思虑良久后,说了一个自己觉得很满意的横批。
而姜礼听到这四个字后,一下子端坐起来,正色道:“你在哪抄的?”
“抄?当然不是抄的。”黎白婉嘴说不是抄的,但她的表情和明显底气不足的语气却已经出卖了她。
在姜礼的审视下,她终于败下阵来,老实道:
“好吧,确实不是我想的,是你爸曾经说过的话,全句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我感觉气势非凡,而且和你写出来的对联很契合,就拿来用了。”
“横渠四句啊。”姜礼有些感慨:“每次听到这四句话,都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什么四句?”黎白婉有些茫然。
“横渠四句,这四句话是一个北宋的思想家说的,他的名字叫张载。”姜礼解释道。
“啊,我一直以为是你爸说的。”黎白婉有些羞愧于自己知识水平的匮乏。
“那你可算是往他脸贴金了。”姜礼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既然这四句话从自己的父亲嘴里说出来过,是不是意味着,或许他也有类似的思想,是一个心中有理想和抱负的人呢?
父子俩通过黎白婉的这次跨越了时空的共鸣,让姜礼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横批很不错,那就这么定了。”
姜礼挥笔写下了立心立命四个大字。
在写完最后的福字之后,姜礼便开始在门口贴春联。
他四下看了看,虽然楼下热闹,但自己所在的楼道里并没有其他人。
只见他伸手轻轻一抹,墙和门常年累月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小广告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直到贴完春联,姜礼才想起来问黎白婉:“对了,怎么就你醒了,宋娴还没起床吗?”
而黎白婉对此似乎也是有些不解:“嗯,她最近的睡眠时间很长,而且睡着的时候非常敏感,睡得不沉,必须得抱着你的衣服才能睡得安稳。”
犹豫片刻,黎白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你不用顾及我的,你们以前怎么睡的就怎么睡就好了。”
“别乱想,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也了解的。”
姜礼白了她一眼,准备去叫宋娴起床。
晚点自己要去陈叔家吃年夜饭,不能带宋娴,所以有些事情得提前交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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