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这新任大理寺少卿的名字便传到了每位寒门学子耳中,一听是那位聚贤楼赠佳酿的沈行,还是王上贴身内监亲自上门,都期盼着她能将凶手揪出来,以平民愤,也让天下寒门扬眉吐气一番。
某酒楼内。
“谢兄,明明你才是此次科举一甲状元,风头全让那沈行占了,按往年,给状元送委任状的都是王上身边的内监,王上也忒偏心了,我看那沈行不过是个信口开河,口蜜腹剑之辈!”
吴元平冷哼一声,忿忿道,自己就算是榜眼也比沈行高出一截,凭什么他就受到如此多的关注,得王上青眼,未来是何境遇还未可知!
被出头的这位谢韫倒是心态平和,一脸淡然,端起茶浅尝了一口,回味道:“这家茶楼的茶不错,吴兄尝尝。”
那日聚贤楼他也在场,那日他坐在堂下,听沈行一席话,至今都记得她那时的模样。
一身素衣被大氅裹挟,眼中一派清明睿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隐隐有些来日朝廷之主之象。
这种与生俱来的号召力是自己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也不知道为何这次一甲中没有她的名字,但王上给她的这份荣誉,她担得起。
念及此,谢韫觉得自己这些年学的那些,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吴元平见他表情淡淡,抱怨道:“谢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品茶。”
“此次科举状元是我没错,王上既给他这份殊荣,也是给他压力。现如今整个京都的眼睛都盯着他,你想想,这份王恩你可担得起?”
谢韫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吴元平莞尔道,此人虽出身寒门,可这人爱功名胜过一切,不可深交,所以他也直言不讳,道不同,不相为谋。
吴元平被他一噎,讨了个没趣,便连喝了几口茶。
这头沈云舒接到委任状便着手收拾自己的行装,将幼清留在赵映竹处,毕竟大理寺是官家的地方,现下自己没有府邸,只能暂住在那。
楚长风则忙着与赵若笙在院里拌嘴,自上次赵若笙出现在她们面前,便时常偷跑出来,每回来必定与楚长风吵个不停,留着满肚子的气回魏安侯府,但第二日照样来。
“六小姐应该回候府了,此处都是男子,您呆在这多有不便,况且映竹兄并未在此,待他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楚长风站的极远,温声细语道。
“你个臭书生,迂腐!无趣!”院内的赵若笙着一身粉色百花暗纹千水裙,头戴钗环,略施粉黛,双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楚长风骂道,反而更显得娇憨可爱。
“在下不日便离京,便无人惹得六小姐日日动气,这几日皆是在下的过错,离京时必备薄礼以表在下歉意。”
楚长风仍旧躬身,他不敢直视赵若笙,她是尊贵无比的侯府嫡女,自己只是边城来的一介寒门,何况男女有别,本就不该多次见面的。
“怎的如此突然?”赵若笙征愣片刻,脱口而出道。
她自幼便得万千宠爱,可自小就没有什么朋友,每日被拘在府内,下人生怕她磕着碰着,走到哪都是被人簇拥围着,虽然眼前这个克己复礼的古板书生,这几日每回都惹得自己生气,可是也就只有他愿意陪自己闹腾。
幼清坐在廊下,双手托着两腮,看着眼前这两人一来一去,一脸天真,却又装作老成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幼清的话一出,赵若笙的脸霎时通红,她看向楚长风,然而后者并没有看她,而是对着廊下少年厉声道:“幼清,这句诗可不能乱用!”
赵若笙见楚长风的反应,顿时觉得有些委屈,鼻尖一酸,甩袖大步离开,这一幕恰好被沈云舒看见。
“我见戏文里都是这样写的,你们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啊,难道不对吗?”幼清一脸无辜,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楚长风,挠了挠头道。
沈云舒缓缓蹲下,摸着幼清的头,浅笑道:“连你小子都看出来了,正主还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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