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后背霎时间僵硬。
她梗着脖子,缓慢低头。
只见鞋尖似是踩到个什么东西,拇指大的显示屏正亮起鲜红刺目的倒计时。
斜侧方。
身材挺拔的男人带着个瘦弱无助的女生从叶子后走出,周围灯光大亮。
十多名炮/弹专业人士正全副武装在排除炸弹。
四周拉有警戒条。
虞念闯进去的地方是视野盲区,加上夜晚天黑,她没注意看,就跑进了排弹范围。
工作人员想拦都来不及。
所幸虞念踩到的定时炸弹已经完成排爆。
她被工作人员扶着小心翼翼地从炸弹上下来。
虞辞想过去看看,却让温诀翊扯住命运的后领子,勒住了。
“她都把你一个人扔在林子里,摆明了不想要你靠近,你现在这样是想上赶着讨嫌?”
他说话依旧欠揍至极。
虞辞冷得泛白的唇微抿,颤声道:“她是我姐姐。”
“那又怎样,”温诀翊语气平淡:“小东西,你知道GT北部吗?”
虞辞先是故作茫然地眨眼,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人和人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温诀翊用一种讲故事的语气,将那个悲惨世界里血淋淋的事实剖开给她看:“甚至为了躲过检查,他们会掏空自己儿子的内脏,把禁药放进去。你猜猜看,那孩子多大?”
虞辞偏开视线。
她当然清楚。
可为了维持面上的懵懂,她只能装作无知的样子,摇头。
温诀翊单手闲散插兜,眸子微微眯起:“我在停尸房看见他时,是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个月。”
虞辞顿时露出惊讶、厌恶的神色,片刻后,又恢复沉静。
前者对那三个月的无辜婴儿,后者对他作恶多端的父母。
温诀翊在灯火通明中回眸看向她,意味不明地轻笑:“你倒是接受良好,上次有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听见这事,恶心的当场就吐了。”
确实反感。
但虞辞从小生活的环境和那个婴儿比起来,又能相差到哪去。
只是她年纪大一点,有选择的权利,而他没有罢了。
没有回答温诀翊这句话,她沉默许久,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温诀翊反问:“不去看你姐姐了?”
“要看的,”虞辞抿唇,似觉得做出的决定过于自私,说出来的语调磕磕绊绊:“...明天再看也行,姐姐也需要休息,我不去打扰她比较好。”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温诀翊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那点小心思,见女生脑袋快要埋到胸里,他突然伸手,扣住她下巴,强硬地将那张苍白小脸摆向自己。
指腹摩擦过面颊上细微的伤口,感受到几分凹凸不平,他嫌弃地啧声:“你也就这张脸能看,还不懂得珍惜,干脆全破相算了。”
虞辞抬到一半的手顿住,眼睫抖了抖,挤出几颗难过的金豆豆:“你又吓我。”
她用力去掰温诀翊手腕,将下巴拯救出来,然后背过身,嫌恶地用手背使劲擦拭。
温诀翊看不见她的动作,误以为她在哭。
他有百般对付俘虏的手段,却没有哄女孩子的那根筋。
径直拎着女生后领将人往车那边拖,边说:“别哭了,越哭越丑。”
虞辞:“......”
她想踹他一脚,把他踹回GT北部,让他那些仇人将他生吞活剥。
-
因为淮山埋有炸弹,危险系数直线升高,医学院的入学训练不得不提前结束。
生存赛在温诀翊确定能继续举行后,照例进行。
虞念被收到消息赶来的虞中源接走,他来接人时,虞辞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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