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见他时,是他最帅的模样。他初见我时,我还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丑小鸭。
——林洛(2010年6月)
林洛一个人走在黑河边,她心情有些平静,是惊天大喜之后沉淀下来的平静。
都说高考人生的分界线,林洛这一刻无比赞同。一个数字让她成为了焦点,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看着她时的神情,她无法用语言表述,也承受不起,只能偷闲跑出来一个人在河边溜达。
都说黄河是每个中国人的母亲河,可于小小山村住着的林洛来说,眼前这条黑河才是。
她不知起源哪里,最终又流向何方,但她知道,这条河很长很长。
林洛怕水,小时候因为意外差点和妹妹一起葬身小河。她不敢离得太近,但离远了又总觉得热。
林洛坐在河边的地上,脚上还穿着妈妈新做的老布鞋。总是有了喜事,妈妈也舍得让她穿新鞋。
林洛脑子空的厉害,像是要把寒窗十年苦读书用的脑细胞都要歇缓过来。她什么也不想,就安安静静坐着,没发现周围有人。这个点,太阳不毒,村子里的人都趁着这会子忙农活呢!
她没注意到别人,可别人却注意到了她。
这是林洛第一次见程木。穿着程木活了二十八年没有见过的衣服和鞋子。
“你为什么拍我?”林洛操着一口家乡话问程木。
程木把玩着手里的照像机没听懂,懒懒的站在不远处的树阴下抬了抬眼皮。
林洛不敢说话了,她没见过这样的人,穿的好看,长的也好看,比陈浩南还要好看。她有点不想和他对视。
“你叫什么?”
听见他发音的那一刻,林洛全身像是被点击了。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普通话,声音好听!
“林洛。”
开口的那一刻林洛就后悔了,她的嗓子突然就嘶哑的像是被碾子过了三四遍。
她小心的咳了下,又说了一遍。
“林洛。”
这次不哑了,还用的是普通话,但不好听,比他的差远了。
林洛有点近视,不太确定树下的男人是不是笑了。她有点不知所措,想再开口说句话,又难以启齿。
还没有十八岁的林洛在张扬的青春末梢里第一次感受到了羞耻,肉眼可见的差距打击到了她的自尊心。
但十八岁的林洛也想不到,不远处的男人会成为她生命的羁绊,陪她走向年华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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