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听许慎这么一说,方平安倒是忽然想起来了,当初他在高弘义身上感受到的那股莫名威压。
难道,儒家短命,与那个有关?
可为什么赵择要告诉许慎,未到五品之前,无需考虑寿元的问题呢?
除非儒道五品以上,必然会与朝堂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的话,儒家想要长寿,不入朝为官不就好了。
不过说起这个,方平安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当提及朝堂之时,他在许慎的脸上看到了敬畏与憧憬之色。
这个时代,云鹿书院也好,国子监也罢,大多数的读书人,皆以入朝任官为目标,忠君报国为理想。
要想让他们放弃庙堂,无异于扼杀他们一生为之奋斗的抱负。
这般看来,儒家寿元问题的答案,要么只有等云鹿的大儒亲口告诉他们,要么只有待他们入朝为官之后,方能知晓。
问题原理复杂,单凭猜测,是很难得出正确结果的。
虽然方平安现在已经是京兆府从品官秩的司法少参,但他却从未在自己体内,察觉出高弘义身上的那股威压。
或许是他品级太低,或许是他不知道如何运用。
又或许,是他还不算正式的朝廷官员。
毕竟他成为司法少参,只有高弘义给的一面身份令牌,并没有看到任命的圣旨。
可能自己还只是京兆府里一个有名无实的实习生。
说不定实习期一到,高弘义就会把他给开除了。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局势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不过好消息也还是有的,至少方平安现在知道了,他是可以放心修行儒道的。
按照赵择告诉许慎的意思来看,只要未到五品,儒道对个人寿元是不会有影响的,即便有,也不会太大。
“我记得师兄你之前做过知县对吧?”
方平安忽然想起道:“那可有感受到出仕带来了什么不同之处吗?”
许慎当过的地方父母官与他的司法少参不同,肯定有明发的圣旨。
“不同之处?”
许慎思索良久,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因为我还未到五品吧。”
方平安会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除了未到五品,他觉得或许还有品级太低,不在京都任职的其他可能性。
总之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没办法推测。
“师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方平安一脸遐想道:“咱们儒道的言出法随真的能说啥是啥吗?”
与前面几个重点不同,这个问题,方平安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通俗来讲应该是这样。”
许慎尝试性地解释道:“不过我们儒家学子讲究修身明德,自然不能满口胡言,要有理有据。
“而且听老师说,除了一定的限制,言出法随还伴有极大的反噬,不是谁都能用的。
“至于是什么反噬,师兄就不太清楚了。”
许慎也才修身境,知道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赵择教给他的,能为自己解释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
方平安问完了问题,许慎便是主动开口,告诉了他不少关于儒道修行的要点。
比如应该先从哪本圣贤之书开始入手去读,又该如何修身养性之类的。
总之对待方平安,许慎真正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反倒是对于毫锥法宝的事情,无论赵择还是许慎,他们都从未过多询问。
这便是修身之后的文人大儒,不探听旁人隐私,凡事只尊本心善恶,为人处世,原则当先。
既然他们选择了出手相助,便做好了与对方一起承担任何后果的准备,自然不会深究好坏。
……
方平安与许慎相聊甚欢,受益良多,以致于都忘了时辰,临近酉时,他才忽地想起还有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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