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阁下莫急,待老朽看看再说。”老者安抚了一句,便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望诊起来。
方平安站在不远处,他从这位老先生的身上,的确感受到了修为的痕迹。
不过与他们武人的刚猛完全不同,老先生的修为波动,亲切、祥和、高洁。
这便是医道体系的品,仁心境。
一番望诊过后,老者方才从棉被里抬出许月月的手,开始切诊。
“你这女儿,老是喜欢乱捡地上的东西吃,定是昨日又在外面碰了什么脏东西。”
见老先生眉头微皱,神色忧愁,刚冷静没一会的许夫人便又是哭得梨花带雨起来:
“都怪我没看好她,月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先生还没开口,你胡讲什么,好了,月月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许立搂过许夫人,没底气地安慰道。
他的心情,何尝不与夫人一样。
然而,听到许夫人随口的一句话,方平安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挤开赵显三人,来到老者身旁,仔细地观察起了许月月的症状。
“先生,”
方平安低声道:“月月她是否发热?”
闻言,老者摸了摸许月月的额头,“已发热。”
“伍长,月月她可有呕逆?”
许立愣愣地点了点头,“吐过。”
当方平安问到这里,床边的老者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双眼。
“先生,”
方平安深吸了口气,“月月她,脉象是否浮紧?”
老者怔了一息,点了点头。
“发热、恶寒、畏风、呕逆、体痛、无汗、急喘、脉浮紧……”
方平安与老者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道出:
“是伤寒。”
“夫人!”
听到许月月得的是这个病,一旁的许夫人身子一斜,昏迷了过去。
而心理承受能力强些的赵显三人也是各自倒退半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就连许立,也都与夫人一起跌倒在地,久久不能站起。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得了伤寒,便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进诡门关了。
尤其,许月月还只是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身子太弱。
“唉,老朽无能,只可为小姑娘开一副缓解病症的方子。”
老者沉默了半晌,神色几度挣扎,但最终仍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要想痊愈的话,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然正当老者拿出笔墨,准备留下药方离去之时。
一样不言不语,愣在原地许久的方平安却是抬了抬手,急切道:
“先生莫急,此病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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