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丈无法宝相助,比起眼中有神通在的陆磐,自然是要逊色一筹,打得时间越久,劣势越明显。
每一次与陆磐目光交汇,韩九丈都觉得心中一突,仿佛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与此同时,动作也会一顿。
高手过招,这一瞬间的偏差,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就因为这个原因,韩九丈已经数次被陆磐一拳打翻在地。
老者佝偻着身子,喘着粗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和胸口都染有鲜血。
对面,陆磐则要看上去从容得多。
韩九丈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脚下猛踩地面,踩出一处坑洼,老者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绕到了陆磐身后,挥臂横扫。
陆磐眼中亮起一道荧光,迅速弯腰,韩九丈的手背正好从脑后擦过,同时抬腿用力向后一蹬。
韩九丈吐出一口血,向后滑去。
陆磐面朝韩九丈,冷笑一声,眼中电闪雷鸣!
惊人的气势轰然下砸,让韩九丈上身近乎与地面平行,背脊发出咔咔声响,仿佛要将他的脊梁压断。
突然间,四个纸人飘然而至,手牵手,将陆磐团团围住。
远处,传来一声低喝。
“爆!”
一道火柱直冲天际!
韩九丈顿时觉得背上气势骤减,胸中一口真气散去,单膝跪地,大口喘息。
抬头看去,一股股热浪,吹得脸皮生疼,隐约闻见烧焦味。
离着两人不远处的屋顶上,严东迁凭空而现,身后跟着七八个花花绿绿的纸人。
那道火柱中间,忽然卷起一道旋风,数息后,火焰熄灭,陆磐打里面走了出来,全身衣衫褴褛,大腿和手臂各有一处严重的烧伤。
“严老,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陆磐脸上笑嘻嘻,语气中却蕴含着浓浓的杀意。
严东迁一挥手,身后纸人纷纷一跃而下,将陆磐围在中间。
“陆磐,我早跟你说过,别在临川城乱杀无辜,你为何不听劝告?”严东迁神色肃穆,高声责问。
陆磐大笑几声,讥讽道:“怎么?在凡人堆儿里待了十几年,就换了一副慈悲心肠了?严东迁,死在你手上的无辜性命,可不比我少。”
严东迁冷着脸,默然。
不远处,借着二人说话的功夫,韩九丈换了一口新气,摆出一副拳架,拳意流淌!
听这话的意思,眼前这二人相识,却并非同类之人。
如此也好,哪怕后来的老者不帮自己,也不至于和陆磐联手对付自己。
韩九丈心中已暗做打算,自己今日哪怕拼上一条性命,也要让自己那徒儿活下来。
想到这,韩九丈心中惨然一笑。
想当初自己身为青雀府的副统领时,身上少说也有四五件法宝,哪像今日,真是两袖清风、身无旁物,被同境界的陆磐压了一头。
忽然多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让徐牧等三人心思微沉。
曲挽歌到是一下子就猜出了这三人的身份。
且不论三人出场顺序为何,如今身处战局中的,有一人定是韩九丈,另两人,一个是控纸人的老者,另一人则是要杀自己的人。
曲挽歌仰头,向徐牧和计州说出了后两人的身份,却唯独隐瞒了韩九丈。
韩九丈的身份,极其特殊,若不是上次来临川城前,青雀府的统领委托她和项逢尤来看望下韩九丈,顺便试图说服他回到青雀府,曲挽歌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呢。
计州思付片刻,转头对徐牧小声说道:“你待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徐牧‘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与计州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从计州的身体里缓步走出,扭头冲着目瞪口呆的徐牧笑了笑,随后化作一道长虹,掠向远处。
下方,曲挽歌见到这个‘计州’后,目光呆滞,喃喃道:“阴神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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