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如此表态,重临自然恭敬而应,待到天帝甩手走人后,刚刚还为朋友两肋插刀,甚至不惜和自己父帝对着干的太子墨逢却是愁容满面起来。
他斜倚着栏干,远望着天边一抹夕阳,长叹一声转向了另外一个话题,道:
“重临,你说,父帝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些!”
“我一心想要六界安宁,天魔二族和解,可说到底,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父帝他也绝对不会如我所愿行事。”
重临一边忙着手中草药的事情,一边用余光瞥了一眼陷入极度纠结矛盾之中的墨逢,清明而又深藏着仇恨的眼神中竟然也多了几分的同情,他在天界是遗世而独立的样子,自然不畏权贵,说话很是敞亮道:
“天帝至始至终想要的,都是绝对的权力和一统六界,这点,太子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始,新上任的这位魔尊并不是个简单角色,魔界背后的力量更是丰厚异常,恐怕日后这六界将不会再有安宁了。殿下既然劝不住天帝,可有想过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做?”
墨逢夸赞另外一个自己时,看似表情轻松无恙,但心情却是莫名的沉重。毕竟,他在一步步地将自己看做挚友的墨逢拉入万丈深渊……
他,又该如何做呢?
墨逢将重临当做知己,对于这样毫不避讳的话也并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眉宇间带着极度的思念,面色落寞,幽幽长叹道:
“实不相瞒,重临,我所愿六界和平之事,怕是难以实现。以我如今之力,不能撼动父帝的决定分毫。魔界之行,变数实在是太大,战神今日遭此劫难,也皆是咎由自取。”
“水族、火族、鸟族、花族,天界四大族如今并无我可以插足的地方,我丢了五彩帝令,已经是罪过颇深,父帝并不认同我的主张,更加不曾放权,如今我甚至于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了。重临啊,你觉得我当如何呢?”
重临一路走来,都有身为天界太子的尊贵身份顶着,除了修炼和天劫,他并未真正遇到过门槛和瓶颈。
他心忧天下的品质,是天生的,如今人间历劫一遭,他倒是体味了一番皇权霸业到最后都抵不过自己珍视之人的痛楚,如今这般失意,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少年意气很快被迫在现实中变得成熟,一时间,看着在夕阳下无限忧伤的人,重临眼眸中竟也有了几分不悦,他忽而抬起头,定定地瞧着那感慨万千的人,难得疾言厉色地开口道:
“历劫数月,殿下成长了许多,便也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可以为心中所念九死未悔,何必又要长吁短叹?”
“自怨自艾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殿下若是愿坚持初心,便不该被这些困难所打倒。你曾对我言说的那个人,不在冥域,那么便在六界之中的某个角落,你若是真的看重这段感情,那便尽自己所能变得强大,掌控自己的命运。”
“至于拒婚之事,可徐徐图之,不必操之过急。殿下当积攒民心、积蓄力量,因为只有这样,找到你心爱之人时,你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孰轻孰重,殿下当有判断!”
重临的话,颇有振聋发聩之效,墨逢看似温文尔雅的性子,但终究也会有迷惘的时候,如今听了这番话,倒也是深以为然。
他心中顿然间便敞亮无比起来,当即便重拾了信心,挥手感激地拍了拍总能给他启发和指明方向的重临肩膀,大喜过望地感慨道:
“重临你此言有理,是啊,若我在天界毫无能力,又该如何去坚守初心,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呢?”
“我明白了,重临,你可真是活得通透,将这世间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啊,多谢,我先走了!”
墨逢心中不再郁结,面上也轻快了不少,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挥手致谢后很快从这偌大的百草殿消失而去。
墨逢带着自信而踏向属于自己的征程,而在天界众人眼中看淡一切的重临却并没有半分为挚友寻到前路高兴的意思,反而诸多复杂的情绪连带着极度的愧疚和不忍齐齐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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