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雅非是清谈高手,被王生这一句话一堵,脸都被堵红了。
最后也只得是冷哼一声。
“论起言谈,话机,整个天下的人,能说得过君侯,恐怕一只手也能数过来,在这个方面,司马雅不是君侯的对手。”
王生将手上的春茶放下,笑着说道:“将军此言,却是让本侯委屈了,本侯说的是事实,为何将军却说我话锋犀利呢?”
与王生这种人说话,司马雅也是摸透了。
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说多了,可能会心肌梗塞。
“不说这些了,广元侯,我们来做个交易罢。”
说话又说不过,明明是自己的人死了,自己是受害者,广元侯这个加害者却是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的模样。
偏偏自己还反驳不过。
现在的司马雅,心里就只有两个字——憋屈。
“交易?”
王生饶有兴致的看着司马雅,轻轻点头:“将军要做什么交易?”
王生知道,这是司马雅说不过,直接进入主题了。
对于司马雅这种人,就是不能退后的。
司马雅对自己,多是嫉妒之情,他自诩宗室,与司马遹也是最亲近的,却是在风头上,怎么也抢不过自己。
一旦自己后退一步,他便会上前一步,后退两步,恐怕直接就蹬鼻子上脸了。
对于这样的人,王生的做法就是,我直接上前两步,蹬他的鼻子上他的脸。
“今日之后,我不再阻扰你出征豫州的事情,并且会给你支持,交易的,便是你向陛下上书,言明自己刺死司马扈,太过于冒失,并且这南营的事情,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个司马雅的算盘,是打得啪啪作响。
可惜...
想得太好了。
王生果断摇头。
“将军的想法,可是太好了一些。”
司马雅看着王生打趣的脸庞,脸色顿时黑沉下去了。
“广元侯,年轻人有锋芒自然是好的,但是锋芒毕露就不太好了,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将军年纪,也不大,何必装作老成?”
王生在话语上面,是丝毫不客气的。
“将军不阻挠本侯出征豫州,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将军作为中军将军,掌控中军北营,是陛下手中最信任的人之一,在这个紧要关头,莫非你要窝里斗?坏陛下大计?”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将军可知,你方才的话,若是本侯再陛下面前说起,你的处境,恐怕是不太妙的。”
“广元侯,莫要欺人太甚。”
虽然早知道这个广元侯的想法异于常人,但是真正遇到的时候,司马雅还是觉得难受。
非常难受。
这种难受,不亚于别人喂了你一口屎一般。
“本侯何来欺人太甚?”
呼
司马雅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让君侯不追究南营的事情,不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君侯也知道,南营的事情,涉及到太多世家,若是追究下去,恐怕朝堂会有大变,对于陛下来说,不是好事,尤其是君侯马上要出征豫州了,可是?”
“自然是。”
“你刺死司马扈,原本便是过了,上奏一封,与死人一些名声,这岂不是成人之美?与君侯,也是没有多大的坏处的。”
“将军此言差矣。”
司马雅的算盘,是打得太响了。
不追究南营的事情,王生当然会做了。
这是关乎大局的事情,王生现在,与皇帝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可能会在大局上出错。
但是司马扈的事情,就没有退步的余地了。
若是王生向司马遹上奏刺死司马扈是自己的过失。
固然是给了死人司马扈一个不算太坏的名声,也给了司马雅的台阶。
但是...
谁给他王生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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