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天边的长安,却是有着与洛阳与许昌不一样的风景。
长安距离洛阳有一段距离,加之雍州有羌氐作乱,每每有朝廷官员过来,大多命丧这些羌氐之手。
当然,真实的模样是如何的,恐怕也只有三辅之地的土皇帝河间王司马颙自己才明白了。
长安。
雍州府主殿中一片歌舞升平之中。
与河间王与洛阳说的情况,可是截然不同的。
河间王去岁一直说这雍州羌氐作乱,百姓疲敝,这财政紧缩,连士卒的粮饷都发不出来了,但是现今在大殿中举行的宴会,其中花费,恐怕就是一个巨额数字了。
大殿十分宽敞,容纳数百人,是绰绰有余的。
河间王坐在台阶之上的主位上,从他这个位置看下去,对下面坐的人,就是一种俯视的姿势。
同样,下面的人要来望他,那就得抬头了。
这台阶原来是没有这么多的,是河间王故意在这原本七层的台阶之上再加了十一层。
整整十层台阶,一丈有余的高度。
台下,乐声与舞女都还没有出现,殿中来来往往的,是准备宴席的侍女。
这些侍女一个个长得水灵,想来是生养得极好的。
殿中只有二十几个位置,上面坐着的都是河间王的心腹。
当然,有两个是例外的。
一个可以说是王生的老熟人,赵王司马伦了。
另外一个,则是齐王的使者。
为了迎接这两个人,河间王司马颙才摆下大宴。
在这些人的食塌上面,摆放的自然是美酒佳肴,什么龙肝凤胆,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便是赵王在洛阳见过了不少场面,现在看到河间王摆出的这个架势,还是在心中吃了一惊。
当真是好大的排场,当真是好有钱。
想到这里,便是连赵王心中都有些羡慕了。
这河间王如今在长安矗立,有着子虚乌有的羌氐之人作乱,已经是站稳脚跟了。
便是连洛阳的皇帝,都不能马上收拾他。
想要对付河间王,还得好好计划计划。
垄断了商路,借羌氐之手,打劫过往商队,甚至直接攻城略地,在雍州境内扫清一切反对他的声音。
这些年来,恐怕河间王的腰包,是满满的了。
这肥的流油的感觉,恐怕很不错罢?
之前,赵王其实是不太看得上这些外封的诸王的。
因为远离京畿。
洛阳是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别的地方有的,洛阳大多都有,洛阳有的,别的地方不一定有。
而且,洛阳更靠近皇帝。
更靠近皇帝,便说明了权力也更容易积累起来。
但是像河间王这般,就太舒服了。
这在长安做雍州的土皇帝,不仅不要受皇帝的气,整日担惊受怕,反而想要什么,都有什么。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当然。
赵王司马伦心中的想法虽然是这样的,但是脸上,可是没有表露出分毫不满的。
侍女们将菜肴酒水端上来之后,便款款离去了。
“王叔,这酒菜,可还满意?”
赵王是司马懿之子,但是司马颙则是安平献王司马孚之孙,太原烈王司马瑰之子。
他的辈分,比司马伦是要低上一辈的,当然,比洛阳的皇帝,却是要高上两辈。
他与晋武帝司马炎是堂兄弟关系,是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叔。
而司马伦,就是要比洛阳的皇帝高三辈了。
在辈分上,洛阳的皇帝,怕是比天下的诸王平均都要低上两辈的。
“这菜肴美酒,便是在洛阳都是珍稀之物,不想在河间王此处,却像是不要钱一般,当真是羡慕死本王了。”
“哈哈哈。”
被赵王司马伦奉承了这么一句,河间王司马颙看起来也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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