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些荒唐的感觉。
“你是齐王的人,如何会到这金镛城来见我?”
那宦官很是谦卑,说话的时候,腰从来没有挺直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太后可听过这句话?”
贾南风轻轻点头。
“你的意思是,齐王是皇帝的敌人?”
宦官轻轻点头,说道:“陛下欲除齐王而后快,自然,齐王便是陛下的敌人,陛下自然是齐王的敌人。”
贾南风陷入沉思。
“齐王欲你来,所为何事?”
那宦官不缓不急,说道:“齐王欲我来,自然是两利好的事情。”
“如何两利?莫非你能救本宫的性命不成?”
像是看到了一线生机,贾南风的自称也变了。
“太后的性命,齐王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是救不过来的。”
救不过来
贾南风眼神一暗,心中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掐灭了。
“既然不是来救我的,你来作何?”
那宦官脸上露出菊花一般的笑容。
“齐王虽然救不了太后,却也能帮太后出一口恶气。”
“如何出恶气?”
那宦官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殷勤了。
“太后现在自然是必死的,但陛下之所以不选择将太后杀死,而是放在一边折磨,并非是陛下有多怨恨你。”
“岂非不是?”
“当然不是。”
宦官继续说道:“陛下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机,朝堂的的大臣,有一半的人还没有更换,还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还是原来司空张华的人,陛下不是不杀你,而是不敢杀你。”
贾南风眼睛亮了亮,说道:“原来如此。”
她算是明白为何她能活到现在了。
原来不是这个皇帝想要折磨她,而是这个皇帝杀不了她,这才折磨她。
虽然同样是折磨,但是这换了不一样的说法,这性质自然又是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齐王要你来,作何?”
“太后不是想死吗?齐王可以成全太后。”
死?
她原来是想死的,但是当真的要死的时候,自己却还想活着。
贾南风有些犹豫或者说,是有些恐惧。
“若本宫死了,如何?”
宦官在后面说道:“太后死了,而且是惨死,再写下控诉陛下的绝笔信,只要这个消息放出来,朝野必然震动,加之朝堂之上,太后一手提拔出来的臣子毕竟还有一些,他们定然会为太后说话的。”
“便是他们对本宫说话,皇帝也不一定会听的。”
那宦官却是轻轻摇头,说道:“寻常时间,当然是这样,但是有了齐王之后,一切不同了,齐王牵头,后面那些胆小的臣子自然也敢跟上去,一来二去之下,便形成陛下也阻止不了的大势。”
“齐王牵头?齐王在颍川如何牵头?”
“齐王现在已经到洛阳了。”
到洛阳了?
贾南风愣了一下。
“如此说来,这是齐王预谋的,只是,他不怕皇帝?”
“大王当然怕皇帝了,但是为了某些东西,这种恐惧是可以掩藏下来的。”
这某种东西,指的恐怕就是皇位了。
贾南风不动声色。
“若是本宫不死呢?”
这下轮到那宦官愣一下了。
旋即他却是轻轻冷笑。
“太后不想死,难道还想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好死不如赖活着,岂非不是?”
“但太后应该知道,奴婢在这里,便是死的体面还是死的不体面的选择了。”
贾南风苦笑一声,她知道,她今日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了。
“将酒与我罢。”
宦官掀开红布,里面果然是一杯浑浊酒液。
从宦官手上拿走酒樽,贾南风看着酒樽里面的酒液,迟疑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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