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凡听后由衷赞道:“吉人自有天相,这话不假。你们一路走来险象横生磕磕碰碰,都可以化险为夷,也是多亏你沉着应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吴冕点点头说:“是啊,只是今天谢镇损兵折将,自己又吃了大亏,相信以他的个性一定不会罢休的,眼下他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但是此地依然不宜久留,我怕这厮回去以后会再次调集铜章和骑兵卷土重来。”
赵晋凡听此话也开始紧张:“照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
吴冕沉思了片刻道:“此地最多只能让我们待到明天,明天以后就要立即动身了,龙泉剑宗是什么方向?”
赵晋凡答道:“湘中道,据此西南方向。”
吴冕稍一思索道:“这样,你们先往东南而下,再往西行,绕一圈再回到龙泉剑宗。谢镇只知我们大概往西,你们往东南而去就是安全的。”
赵晋凡疑惑道:“什么你们我们?咱们四个一起回龙泉剑宗吧,我让师父收你为徒,他老人家一定乐意。再说东南方向安全,我们也希望把周姑娘带回宗门去保护。”
吴冕摇头拒绝道:“我已经有宗门了,不好再去叨扰。我们得往北走出一段,再折向西,你们……”
“我跟你们走吧。”
吴冕回头看着周玄一阵错愕,良久,笑脸和煦道:“好。”
周玄盯着篝火默不作声。
赵晋凡想再劝劝吴冕,被李冬渔扯了下衣角,才感觉气氛忽然有些异样,也闭口不言。
最后还是吴冕开口化解尴尬,与赵晋凡讨论了下修为方面的内容,夜深了大家才睡下。
雷雨早已褪去,天空恢复清明,清晰可见天空中的璀璨繁星和一轮圆月。
吴冕独自一人坐在道观的门槛上,嗅着下完雨后新翻出的泥土气息,细细咀嚼刚才的讨论内容。
赵晋凡刚才说起自己只有四品上的实力,三品是武夫的第一个坎,过了三品才算是登堂入室,与彭三多对战时非常吃力,加上四品下的李冬渔,彭三多依然是优势明显,因此推断此人应该是个三品中的实力。
推测谢镇也是三品中,他旁边的陆百谷修为更高,估计是三品上的武夫。
吴冕根据这些对比推测,对于自身目前实力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能与猜测三品中的谢镇单打独斗不落下风,凭借着速度略胜一筹,面对谢镇和陆百谷的夹击之下虽然很吃力却只是受了轻伤,刚才赵晋凡猜测吴冕看样子怎么也应该是个三品上的实力。
其实吴冕深知自己的实力其实只是来源于积攒的深厚内功,根本算不得数。
老道曾经说过,武道一途绝不是单纯比拼内力深厚与否就可断定品级高低,就跟一个剑客光有浩瀚剑意而没有剑招,一样算不得高手。
因此能重伤谢镇,能硬扛陆百谷一脚,能全力一击打死三品中的彭三多,绝不能说自己就有三品上的实力。
想到这里吴冕不由得一笑,按照自己的理解,此时是三品上的内功,九流以外的招式,如果不是有周天功法用内力提升了速度,早死多时了。
反正以后要上山学艺,自有高人指点,想那么多也没用。
今夜清凉如水,偶尔还有雨滴从瓦片上落下,轻敲地面。
如果说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吴冕此时根本没什么不能理解的,都不用如何给周玄找理由,单纯是不想死这三个字的理由,就已经比天大了。
只是才说过的想跟自己在一起,才发生的心疼落泪真情流露,在求生本能面前,可能真的不算什么,自己也只是有那么突如其来的难受罢了。
现在倒也好,她跟着去龙泉剑宗,有人抚养保护,有对她有愧的师兄赵晋凡,相比跟着自己去三清山这一路前途未卜、凶险频生来得强,自己也就放心了。
枯枝在火中偶尔的噼啪作响,是道观里头唯一的声音。
周玄也辗转难眠。
从镖局家里,再到梁州巷弄,再到今日南盛镇外,谢镇都如附骨之蛆一般衔尾追杀,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害人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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