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瘫痪的巨人 (2-2)

“啧，看来我价格开得太低了。”李智皱了皱眉，他果然不适合谈生意，刚才居然没想着提价。

他对于宣说道：“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我的身份不适合去杀人，我会委托给一位朋友。三天之内，一定帮你干掉他，到时别因为出手的不是我就赖账。”

于宣不在乎地道：“无所谓，我只想要他死，谁做的我并不关心。你想打听的第一个情报，如果是铁狼车队最后一批走私货物的货主是谁，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是独眼刘，其他货物应该还堆在巨人车队的某间仓库里。”

李智点了点头，“我回头会去查证。”

“你想问的第二条情报是什么？”于宣继续问道。

“铁狼车队的队长王兆山，前段时间以三十万的价格出手了一个金属盒，我想知道买家是谁。”

这次轮到于宣惊讶了，铁狼车队干的是什么买卖，他自然知道，队长私自卖掉运输的货物，这种足够铁狼车队覆灭的消息，他都没听说过，李智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知道的还这么详细，连货物样貌和成交价格都一清二楚。

他怀疑地问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于宣思考了一阵，还是接了下来。“这个情报我没法现在告诉你，给我点时间，两周之内，我一定给你个结果。”

“好。”

对策局束手无策的案件，放在于宣这里，仅仅让他觉得有点麻烦，这种反差，让李智再次想起在对策局感受到的那种不协调。

他忍不住向于宣问道：“对于异常现象对策局，你怎么看？”

于宣反问道：“你是指整个对策局，还是指黑川市的对策局。”

“有区别？”

“天差地别。”

“我问黑川市的对策局。”

于宣笑了，他知道李智为什么这么问，“在我看来，黑川市的对策局，就是一个瘫痪的巨人，准确来说，是瘫痪巨人的大脑。”

李智似乎明白了什么，追问道：“怎么讲？”

“黑川市是巨人的躯体，那对策局就是巨人的大脑，巨人健康时，大脑对身躯拥有完全的掌控，它的指令无可违抗，身体的一切变化也瞒不过它。但现在，巨人的脊椎断了，大脑空有最高的地位，发出的指令却无法传递到身体各处，也无法感受到身体其他部位的情况，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那你们是什么？摆脱掌控后，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器官？”李智试探道。

于宣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道：“器官？当然不。我、荒原车队、城墙区的帮派，甚至那些大型企业，我们都是寄生在巨人体内的病毒，肆意攫取和扩张，甚至盼着巨人赶快死亡，好榨干他的每一寸遗骸。”

“巨人死了，作为寄生者的你们就不怕？”

“怕什么？反正是病毒，大不了换一个巨人罢了。”

“明白了，多谢。”

李智离开后，于宣打电话叫小方来接他，顺便重新点上一根烟。

都说城墙内是文明世界，最讲规则，但待得越久，越觉得这里从来没有规则，只有名为规则的武器。

拳头不够硬，终究是有些不方便。

“不开眼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这次回去，有必要把异化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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