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2-1)

天衍圣地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另一边泉阳宗也没闲着。

阙元思回到宗门后，立马向宗主做了汇报。

“你是说，天衍圣地连山门都没有让你进？”泉阳宗宗主颜文成问道。

阙元思恭敬的回复道：“是的，宗主。”

“你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本座听听。”颜文成阴鸷的脸上毫无表情，不置可否的说道。

阙元思点点头，详细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颜文成默默听着，并不插话。

下宗悍然叛离上宗，并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特别是作为天衍圣地的下宗。

泉阳宗经历过天衍圣地的辉煌，颜文成在宗主传承中也深刻感受过历代宗主对天衍圣地的崇拜。

那是一个庞然大物，是执东玄洲牛耳者。

如果天衍圣地不是自身出了问题，颜文成相信，师祖不会兴起自立门户的想法，师尊也不会逐渐断绝对圣地的供奉，而自己，也不会悍然将圣地所属的灵脉据为己有。

但现实是，天衍圣地没落了。

曾经的大树枯萎了，被其遮挡的灌木，也应该迎来属于自己的雨露。

而从大树的根系范围内汲取一些营养，也无可厚非。

颜文成一直坚信，这种选择无关对错，只关乎于他作为泉阳宗宗主的责任。

他能够读懂历代宗主对天衍圣地崇拜中所隐含的那股渴望。

这一刻，他的思想突然莫名开始飘忽起来。

他想起了东海的一种灵兽，鲸。

那种灵兽体型十分巨大，掌控着一大片海域，呼风唤雨，予取予求。

但在其死后，尸体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沉落海底，在这个过程中，这片海域中的所有饥饿生灵，都会以鲸的尸体为食。

一鲸落，万物生。

天衍圣地，就如同鲸一样。

而泉阳宗，只是万物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

颜文成回过神来，阙元思还在一旁静静等候。

“你觉得，天衍圣地强硬的将你拒之门外，是心中确有底气，还是在恫吓你我？”

颜文成一句话就问到了最关键处。

阙元思在仔细思考过后，苦笑着答复道：“宗主，贫道无法判断。”

“天衍圣地在当初灵脉被夺时，并无其他举动，由此可以断定其应该是没有任何底牌了。”

颜文成点点头，灵脉对于一个宗门来说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果有底牌，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阙元思接着说道：“但最近，天衍圣地有一个十分异常的表现，其出售的凝气丹突然开始暴增，而且价格相较于以往甚至低了两成，这与其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不符。”

这个情况颜文成也是了解的，对于天衍圣地的一举一动，无论大小，都会报到他这里来。

虽然宗门内对天衍圣地一直实行藐视策略，但是核心长老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重视。

“还有吗？”颜文成说道。

“结合这件事来看，天衍圣地拒绝贫道的商谈，似乎也是有着充分的底气。”

如果不是天衍圣地丹药产量突然异常的高，阙元思不会被这种虚张声势吓到。

“贫道怀疑，天衍圣地是不是最近获得了什么传承？”

颜文成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这种传承必定与丹药炼制有关，不然无法解释凝气丹的事。”

“宗主，如果只是和丹药炼制相关，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阙元思停顿了一下，没有将大逆不道的话直接说出口。

“你敢肯定天衍圣地只获得了一种传承？”颜文成沉声反问。

阙元思沉默不语，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世间总没有万无一失的事。

如果照这样下去，天衍圣地凭借凝气丹的海量销售，重新恢复元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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