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了。”
谢尚在前面带路,赵越以及跟着他身后的奴仆侍卫便跟在谢尚身后。
“这乌衣巷,果然贵人之家不少。”
“多是琅琊王氏的府宅。”
越过乌衣巷最中央,也是最好的位置,过了许久,才到陈郡谢氏的府宅。
论位置来说,在乌衣巷也算是比较偏僻的了。
再看府宅,府门雄伟,府宅占地也颇广,但是入了府邸,却是没有赵越进入庾家的感觉。
庾家府宅之中,便是家具围栏,都是用名贵的木材制成的,珊瑚玉石等物并不少见,但这谢府中,便没有这些了。
流觞曲水也无,假山玉石也无,便是凉亭池水也不见。
两个字:朴素!
“呵呵,家宅简陋,还请郎君莫要介意。”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仁祖兄府宅虽然不奢华,但我看府气盎然,府中盘踞于江水之畔,将出贵人。”
“哈哈哈。郎君便莫要打趣了。”
谢尚一路将赵越引入待客内堂之中,让赵越稍稍诧异的是,这谢府之中,居然也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校场。
“看来陈郡谢氏也没有落下傍身武艺,日日在校场练武。”
“坐。”
赵越跪坐下去,谢尚则去吩咐下人,之后跪坐在赵越身前,说道:“世道不平,我陈郡谢氏虽然想跻身高门之列,然该学的本事还是要学的,便是被世人嘲讽为又如何?”
陈郡谢氏第一代谢缵初显于仕宦后。
第二代谢衡便历官博士、散骑常侍、国子祭酒、太子少傅,以精通儒经、知识渊博而任皇帝、太子身边近侍,开始进入中央政界。
三世谢鲲“不恂功名”,对仕宦持消极态度,担任的最高官是豫章太守,但他在社会上有极高的名声,被誉为“朝廷之望”。
他的胞弟谢褒则出任了吴国内史一职,拥有着一个颇有政治、经济实权的地方职位。
他们在魏晋时期进入仕途,不同程度地为家族赢得了声誉,并使自己的家族从般的官宦之家演变为世代为官的世族之家。
但在今时此刻,谢氏像以后那样与琅邪王氏齐名的世族地位还没有形成,家族成员被人轻视的事情还时有发生。
奴仆送递酒水吃食上来,吃食递上来之后,从堂外走入两人。
一人与赵越年纪相仿,眉清目秀,与谢尚有些几分相像,在他身后,有一个四五岁的孺子,梳了两个朝天辫,脚上穿着虎头鞋,此刻真一脸好奇的看着赵越。
“郎君,此为我两位堂弟,大郎谢奕、三郎谢安。你们二人,还不快来拜见赵家郎君。”
谢尚起身为赵越介绍两位族人。
“行礼倒是不必了。”
赵越笑着起身。
“我又非长者,既是同辈,便以同辈之礼相交,你们两人,也来落座罢。”
谢奕对着赵越行了一礼,对这位他近些日子听得很多次的赵家郎君的初次观感便非常好。
四人落座,即便是尚为孺子的谢安,此刻也坐有坐姿。
光从这一点来看,这陈郡谢氏的家教还是非常不错的。
也难怪能出这么多有能力的族人后辈。
“今日赵家郎君受我之邀,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他虽然与我等都是同辈人,然小郎君已然士林扬名,他的书法经传诗赋,都是值得你们两人学习的,对其要如父兄一般,且不可轻慢了。”
“是。”
谢奕微微颔首,便是四五岁的谢安,也是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可能都不太清楚谢尚话中的意思,婴儿肥的小脸上的两颗眼珠,此刻正打量着赵越呢!
“今日相邀,颇为急切,只有酒水肉食,其余山珍海味,歌姬乐舞,便是准备不齐了。”
其实也并非是准备不齐,只是陈郡谢氏囊中羞涩。
要搞出一个高规格的宴会来,所耗费的资材那是绝对不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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