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司马宗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另外一边,钟山寺中,赵越从佛殿中出来,脸上缀着笑容。
“如何?”
赵盛上前问道。
“太后已下诏令,让建康令带千人去剿灭叛逆,二狗,你便跟着建康令去做向导罢,此时大功一件。”
“好。”
二狗重重点头。
“那我们不跟上去,去铲除那些叛逆的宫中宿卫,这要是杀到了人,也算是一桩不小的功劳了。”
赵越轻轻摇头,说道:“方才我们能够以十数人挡住宫中宿卫百余人的精工,乃是因为我们众志成城,而他们三心二意,人心不齐,遂力气使不到一出,此番去石洞围剿他们,那些宫中宿卫自然明白不反抗是死,反抗了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势必会拼死一战,兔子尚可搏鹰,狗急了也会跳墙,我等没必要触这个霉头。况且”
赵越转身看向身后的佛堂。
“况且我们今日,收获得已经是够多了,难道不是?”
赵盛听完赵越的话,轻轻点头。
“麟哥儿所言极是,父亲也常常教导我不能率性而行,要三思而行,做事要懂得满足,今日营救太后,又前来报信,告知太后叛逆宫中宿卫的消息,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况且,再多功劳,朝堂也赏不了我们什么了,过犹不及。”
“盛弟颇有见解。”
赵盛这个小武夫,其实还是颇有小心思的。
你说他笨,他绝对不笨,相反,精明着咧!
只是不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全用在斗狠杀伐上了。
“其实今日所得,又何止我等的个人功劳?”
个人功劳,算得了什么?
即便是攻略了一个公主,那又算得了什么?
赵盛看着赵越,有些迷糊了。
“麟哥儿此言何意?”
何意?
你这都没看出来?
赵越微微摇头。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等回了庄园再来说话罢。”
赵盛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军士,轻轻点头。
“此地确实是人多眼杂。”
从钟山寺下山,赵越一行人飞速奔驰,很快便回到钟山山脚下的庄园,入了庄园内部去了。
“事情办得如何了?”
田七两颊微红,说话间自带酒气,手上还端着一个大酒碗。
“无非是传个消息罢了,哪里有办成办不成的说法?”
赵越轻轻摇头,跪坐在田七身前,狗叔与赵盛分坐一侧,至于谢尚方才已经是告辞了。
“今日原本是来田猎的,没想到横生了如此多的枝节,连我都是受了伤,几位老兄弟更是去见了泰山府君,这事唉”
田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哀伤。
“好几次险死还生,幸亏麟哥儿阵前不乱了分寸,才得以保得周全,倘若麟哥儿有个万一,我便也只得以死谢罪了。”
狗叔给赵越身前的酒碗也倒了一碗酒,赵越将酒碗提起来,直接将一碗酒都饮了下去。
这是黄酒,微甜,酒性非烈。
一碗酒下去,顿时有心旷神怡之感。
“好酒!”
赵越擦拭嘴角的酒渍,冷冷的盯着田七。
“田叔,今日之事,可是早就谋划好的?”
“什么早就谋划好的?”
田七连忙否认。
“麟哥儿何至于如此多疑?”
一边的狗叔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慌乱,但这一丝慌乱很快便消失了。
“不错,老田乃是实诚人,从来不欺人骗人的,这一点,俺就可以保证。”
狗叔拍着胸口砰砰直响。
一边的赵盛端着酒碗,一脸蒙逼,都不知道这三个人在说什么,就像是在狼群中的哈士奇一般,只能喝喝酒,吃吃下酒菜掩饰一下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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