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佳人往事 (2-1)

夜凉如水。

沈炼在房间打坐调息，但见周身灵气云绕，整个人已入空灵之境。

灵气运转周天，沈炼突觉喉咙一甜，一口淤血喷出，顿感内息平稳了不少。

长宁水府中受的内伤，终于痊愈了。

他缓缓起身，打开窗户，漫天星光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

秦墨生已被钱莫有带到了驿站，明天一早就出发回永安县进行审讯。

吴老爷在亲眼见到秦墨生被抓捕后，随之就带着夫人赶回永安县。

吴夫人之前因伤心过度，导致内生顽疾，吴老爷这才带着她来平江府散散心。没想到吴老爷在给夫人买首饰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金环，这才将秦墨生抓捕。

但令沈炼没想到的是，秦墨生承认金环是自己卖给了珠宝铺老板的，但对杀人一事，极力否认。

秦墨生目前只能算是疑犯。

所以钱莫有只是将他锁了，一切还需等到回了永安县，由王大人进行审讯。

就在沈炼看着夜空出神之际，耳畔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来人正是之前和秦墨生一起的那名女子。

“姑娘找我有事？”沈炼有些疑惑，但时至夜半，孤男寡女实在不好共处一室，自是不好邀人就坐。

杜砚娘眉头紧锁，眼睛红肿，面上更有斑斑泪痕，想必应是哭了很久所致。

“沈公子，墨生是冤枉的，他…他绝不可能杀人。”砚娘哽咽道。

沈炼听她这么说，多少也知道来者所为何事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他现在只能算是一名疑犯，一切还需经审讯后才能定论。”沈炼道。

“这些年他拼命赚钱，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但无论如何，墨生是绝不会见财起意而杀人的。”

杜砚娘去过驿站，却被镇守的官兵赶了出来。伤心欲绝之时，忽然想起抓捕秦墨生的还有一人。虽未着官服，但从那捕头的言行来看，似乎对其尊重有加。

想来官职还在那捕头之上。

一番询问，终于知道了沈炼并未住在驿站，又从小二的口中问出了其名字，这才找上门来。

看着来人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眼前的女子一定也去过驿站，但并无结果。

沈炼叹了口气：“你先进来坐下慢慢说吧。”

沈炼倒了杯茶，递给了杜砚娘，等待其说下文。

杜砚娘顾不得自己的仪态，稍微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缓缓说了起来。

“我叫杜砚娘，与墨生从小一起长大，算的上是青梅竹马。那时年纪虽小，却似乎都知道彼此将会是相守一生的人。墨生也一直用功读书，将来好考取功名，能给我一个幸福的家。”

杜砚娘回想着往事，脸上带着一丝神往。

“可好景不长，在我十五岁那年，父亲嗜赌成性，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家中讨债。母亲也因此患下重疾不治而终。”往事已矣，杜砚娘却还是有些怅然，“父亲并未因此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为了还债，为了能继续赌下去，他把家中所有的一切都变卖了。后来，居然把我也…也卖给了别人。”

说到这里，杜砚娘虽早已对往事释怀，却还是闪过一丝凄苦之色。

沈炼并不答话。

他知道向一个陌生人说出这种往事，需要莫大的勇气。

从这一点也看的出杜砚娘对秦墨生用情极深。

“而我也从那时来到了欢愉楼。因为年龄尚小的缘故，鸨母就让我随人学习琴棋书画。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被人以百两白银拍下，让我侍奉一个晚上。”

“为保清白之身，我找了个机会从楼上跳了下去，”砚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虽大难不死，却惹恼了鸨母。她对我威逼利诱，甚至用带刺的藤条抽打，我仍是誓死不从。”

她将衣袖撩开，洁白的手臂上满是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沈炼叹了口气：“姑娘刚烈，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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