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无忧还以为好了,正想把衣领拉好站起来,只觉得气血翻涌吐出一口黑血。
“无忧姑娘,你的毒还没解,我先带你回去。”
拜无忧正想说什么,又觉得喉头一阵刺痛,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无忧姑娘!”
拜无忧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独孤北屿守在床前,拿手扶着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拜无忧尽可能小动作幅度爬起来,独孤北屿还是惊醒了。
“无忧姑娘,你醒了?”
“我们这里是哪儿?”拜无忧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我的玄微庐,要把你送回仙府太远了,我怕耽误了解毒的时机,所以暂时将你带到这里来。”
“哦。”
拜无忧点点头有些迷糊的说道:“北屿君,我还以为你要把我送回仙府就不管了呢。”
“你是因为我才中毒的,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来,喝药,药已经温过两遍了。”
拜无忧接过药喝了一口,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独孤北屿面色疑惑。
“太苦了!”
拜无忧皱着眉头:“喝不下去。”
独孤北屿出去拿来了一碗蜂蜜:“喝一口蜂蜜,再喝药试试。”
拜无忧喝了一口蜂蜜再喝药,还是吐了出来。
“一个太苦,一个太甜,味道就更冲了。”
独孤北屿想了想,再次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独孤北屿手里拿着一盘冻状的糕点,他走了过来。
拜无忧看着盘子里的糕点:“这是龟苓膏?”
“不错,我把解毒的药材加在了里面制成龟苓膏,应该没那么苦了,试试。”独孤北屿递给拜无忧一个勺子。
“北屿君,是你亲手做的吗?”
“当然。”
拜无忧试探性的拿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终于吸溜吸溜的将龟苓膏给吃完了。
独孤北屿松了一口气:“无忧姑娘,今天晚上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陪你回去。”
说完,转身关门要走,拜无忧叫住了独孤北屿。
“北屿君,等一下!”
“无忧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拜无忧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这么冷,是不是要打雷下雨了?”
“这个地方又这么黑,我害怕,北屿君,你能不能别那么快就走?”拜无忧语气软软的,带着哀求。
独孤北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和桌子上摇曳着孤零零的油灯。
“好吧,无忧姑娘,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独孤北屿坐到床边,随手拿过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拜无忧眨巴着眼睛坐了起来。
“北屿君,你在看什么?”
“伤寒杂病论。”
“伤寒杂病论?我一时间也睡不着,你念给我听听呗。”
“好。”
独孤北屿心里清楚,浑身乏力的症状应该是毒性还没有彻底清除的缘故,将自己天蓝色的长袍脱下,裹在拜无忧的身上。
“要下雨了,可能会有些冷。”
拜无忧下半身盖着被子,上半身披着独孤北屿的外袍,伸手把这件外袍拢了拢,没力得很。
拜无忧想着,这种情况应该没关系吧,头一偏,慵懒的靠在了独孤北屿的肩膀上。
一股药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很清,很淡,让人舒心。
“念吧。”
“伤寒杂病论第二卷,辩脉法,阴阳相搏名曰动,阳动则汗出,阴动则发热,形冷恶寒者,此三焦伤也………”
独孤北屿清朗的声音和外面的风声雷声雨点敲窗的声音在拜无忧的意识里渐渐混为一体。
拜无忧的眼皮子越来越沉,下意识呢喃着开口:“北屿君………”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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