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一天就已经过去了大半时间,宗恪放下玉简,看着窗外炽热的阳光,伸了个懒腰活着真好!赚钱的感觉也真是美妙极了!
碧霄域,玄神剑宗。
碧霄域的海选赛是最先结束的,但距离预选赛开赛还有半年时间,这对于普通修士而言很短暂的时间,放在天骄身上甚至能让他们提升一个小境界,因此任何有志于决赛乃至于玄明剑的修士,都不会在这时候放松。
这一次比试中,那个横空出世的宣如昇压过了所有剑宗弟子的锋芒,甚至用剑宗弟子最擅长的剑法打败了他们,这样的羞辱,让玄神剑宗上下都觉得心里憋屈又恼怒。
但玄神剑宗毕竟是正道大宗,虽然也会和其他大宗门同流合污干些非人哉的事情,但面对一个堂堂正正打败了他们宗门天骄的散修,倒不会用盘外招他们也想着正大光明地赢回来。
但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扬舜沉默着站在如雪般簌簌飘落的梨花之中,回忆着那一场比试的种种细节。
在那场几乎消磨光了他所有骄傲的比试之中,他是那么孱弱、无能、不堪一击,仿佛过去他所获得的无数赞誉,都只是个笑话他所引以为豪的天赋,也并没有那么超凡脱俗。
他总是慢宣如昇一步,总是差他一筹,一剑又一剑,一剑又一剑
“扬舜,你的心动摇了。”
一道身影从漫天梨花中缓缓走出,正是他的师尊,至和剑君。
扬舜沉默着垂下头,好半晌才说道:“师尊,我确实动摇了,但我不知该如何坚定我的心”
平日里,至和剑君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是剑中君子,是无数人心中锋锐与温柔最完美的融合体,他似乎永远温文尔雅,没有什么能让他大惊失色。
但当爱徒面临困境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轻轻一叹,“扬舜,你太骄傲了这世上不会只有你一个天骄,你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剑道天赋最好的那个人。”
“可是”扬舜沮丧而痛苦地闭上了眼,“我确实太骄傲了,但我骄傲难道不应该么?过去我所做出的每一个成就,都配得上我所拥有的荣誉,我所养出的骄傲!您也一直以我为荣如今,却要说我的骄傲错了?”
至和剑君的语气比梨花的色泽还要淡,像是一缕缥缈的风,“你也说了,你的成就配得上你的荣誉与骄傲,那当你不再是年青一代剑道最强者,荣誉离你远去,骄傲折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本该如此,更不存在永恒不变的荣光,即便是上古纪元那些通天彻地的大能也会陨落,即便是四帝的王朝也会崩塌,你区区一个元婴剑修的骄傲,难道还能永远无灾无厄地保持下去吗?”
“这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像是最后一记重锤,将扬舜的心防彻底打破,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冰冷难以抑制的冰冷。
过去他是巅峰之上的那个人,看待其他剑修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但现在,他只要想想自己未来从巅峰跌落之后,未来也将被其他人甚至不只是宣如昇这样看待,就感觉愤怒无法自抑,痛苦难以纾解。
扬舜明白,师尊的话是对的,但明白与接收,接受与释然完全是两码事,他心里有道坎,总是过不去的。
“世间之事无永恒,不单单是对你,也是对所有人如果宣如昇可以打败你,你为什么又不能打败他呢?”至和剑君神色冷漠,“凭借天赋永远站在巅峰的梦已经结束了,你该醒过来了。”
说完,他并不管扬舜的脸色有多难看,徐徐走入漫天飞花之中,消失不见。
扬舜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剑,茫然地看向前方,直到离去之人缓缓消失,这才闭上了眼。
至和剑君其实并没有走出这片梨花树海,因为这就是他的居所。
但他也并没有再关注扬舜那边的情况,一如他封号中那个淡漠的“君”字一样,他本人也没有多少浓烈的情感,即便是对从小养大的徒弟。
“师兄,你可真是毫不留情啊。”不知何时来的至化剑尊拎着一个酒壶坐在高大的梨花树上,幽幽感叹。
“我只是在教他学会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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