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常常用来形容人的雄心壮志的。
建立丰功伟业,结束这乱世。
但她觉得这句话之中也有很多的责任。
但是,当她握住了这柄剑。
她所想的是功业之说。
是这泱泱天下之间,乱世终将何去何从。
王朝更替,只是过眼云烟。千秋功业,也不过是断壁残垣。
此种认识,既可以笑谈古今,造就英豪,也可以消磨意志,醉生梦死。
她本来不想在乎这些的,但是一旦置身其中,好像就难以抗拒了。
终究是她要拿起这把剑,然后去训练军队。
去宣扬着北凉国的权势和威严。
或者是以后,正魔两道和国家之乱冲击着这个天下。
当其中一方权势不足以威慑天下,征伐才要开启。
她觉得她想多了,然后自嘲一笑。
但她全然不知,有些该发生的事情迟早要发生。
这天下之间,本就是乱的。
最终,红莲剑动,似有雷霆万钧之势喷薄而出。
城东,九辞大人府宅。
离渊与白止坐于枇杷树下,石桌上一方小火炉正煮着茶。
一旁放着一两壶清酒。
离渊兀自倒了一杯酒,知道他这兄弟心情不大好,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大挫折。
说是大挫折,究其因果,肯定是与嫂子有关的事情。
于他这个已经活了九千多年的帝君而言,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大事。
也就只有与嫂子有关的事情,才能影响到他。
算了算了,他作为他的好兄弟。
自然是得为他排忧解难的。
“你不是去给嫂子送剑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难道是被人家给撵了出去,这得多不受人家待见。”
先说上一阵场面话,猜测一番。
看了看他的神情。
有些难以猜测。
他一袭白衣,出尘绝艳,面容清冷如玉。
此时他正紧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留下一层鸦色的剪影。
不知为何,离渊感觉到了这位活了几千年的尊神身上,有一丝无能为力的感觉。
遂又猜测了一句。
“不会是你家那位小祖宗嫌弃你话太少吧。”
闻言,白止睁开了那双幽深如海的眸子。
看着天上的孤月,一言不发。
还真是这样。
离渊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感情的事情最为厉害,情深者伤,情浅者恨。
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认识多少的日子,可用的情却好像积攒了多年,难以抑制,直至泛滥成灾。
“我觉得你不用多想,嫂子这人一向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她一般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也不会多想。”
离渊继续说着,明明动情的人是他这个帝君。
但收拾烂摊子的人,竟然需要他这个好兄弟。
“她本该肆意生长,我却妄想将她困在这俗世樊笼。你说,我这九千年是不是白活了。”
白止豁然出声,带有几分自嘲的语气。
过去的九千年中,他如高山雪莲般清冷淡漠。
可是偏偏见众生皆无意,唯有见她动情。
许是天公铺就好安排。
他享千年孤寂,守无边神域。独独见了此人,才会回味无穷,念念不忘。
现在却想贪恋她这一抹温暖,想要把这样一个肆意生长的人禁锢于他的这个孤寂樊笼中。
他是不是过于自私了。
此时的他隐藏了一半羞怯和一半自卑。
“那倒不至于,嫂子一是个性情中人。这怨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离渊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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