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劼如此年轻而名不见经传,展渊却如此推崇,实话实说,吴浩是有保留的。
展渊这个人,名为“老吏”,骨子里其实是个文人,对同自己气味相同者可以倾盖如故对吴浩就是这样对自己看不上眼的,大约就“白首如新”,不然,以他的才能,不能一直沉沦下僚,一直是个“老吏”。
所以,对余劼的推崇,未必没有感情成分在也即是说未必没有夸张处,所以,吴浩要对余劼做个“面试”,不能拿过来就用。
这个“面试”,是拿金、蒙山东战局问他,孰将胜?孰将败?
有关金、蒙山东战局的情资,以及一张大大的舆图,都摆在他面前了。
相关情资,余劼一目十行,舆图,则一眼没看,即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自然是蒙胜金败,此贤愚皆知也!怎么,都统制反倒不知道吗?”
好嘛,你这岂非说吴都统制连“愚”都不如了?
小子,够窜的呀!
不过展渊在信中反复强调,这是一个“狂生”,目高于顶,眼空一切,莫说面前的只是个都统制,就是三清如来,大约也不在他话下,说“烧埋”之就“烧埋”之了。
因此,吴浩虽不免皱眉,但并未真生气,只笑一笑,说道,“我亦以为蒙胜金败,我想推演的是,山东战局,具体将如何展开”
话没说完,就叫余劼打断了,“山东没啥大仗可打没啥可推演的。”
吴浩怒气微生,干笑一声,说道:
“没啥大仗可打?金二十万大军已集结完毕”手指在舆图上一点,“目下,正屯于汴梁以东百里许嗯,这个叫做黄陵岗的地方!不日,就将开赴山东!”
顿一顿,“怎么?二十万大军的仗,算不得大仗?”
余劼摇一摇头,“这二十万兵,不会进山东的,至少,主力不会进山东,既如此,山东境内,哪儿来的大仗可打?”
吴浩愕然,“不进山东?何以如是说?”
“统带这二十万兵的嗯,这个叫乌古论石虎的,以裙带得高位,好大言,其实怯懦,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东平城固,山东行省蒙古纲亦素有坚韧的名声,想那穆呼哩,急切难拔东平,围城既久,城里的人日子不好过,城外的人,日子也不会好过,人困马乏,粮援不继,待蒙古人到了强弩之末之时,我再出兵,对方无力与抗,只能解围而去,岂非大功?”
“而且,彼时,大致是夏、秋之交,雨水丰沛,河流满溢,东平周边,不利蒙古骑军驰骋,我的胜算,再多几分。”
“又或者,根本不必我出兵,到时候,蒙古人自己就撑不住了,自行退去?”
“在此期间,我只派少数人马,一次一两万的,进入山东救援,对皇帝、对朝野舆论,也就算交代过去了。”
“现在进山东,蒙古人兵锋正胜,且季冬之时,土地坚硬,正合适蒙古骑军驰骋,我过去干嘛?送人头吗?”
吴浩则声不得。
认真想去,若乌古论石虎真是如此打算,虽说“怯懦”,但以金军的目下的战力以及金蒙的短长,这个战略,其实合理。
我真是小看了这个余劼了!
我若是木华黎,又该如何应对?
嗐,还真是有些头疼呢!
暗透一口气,已是改容,喊着余劼的字:
“义夫,高论!请教,君若为穆呼哩,该如何对应?”略一顿,一笑,“实话实说,我若是那穆呼哩,还真是有些头疼呢!”
余劼点点头,“我若是穆呼哩,自然不能随乌古论石虎起舞,更不能舍长就短蒙古之长,在野战,在骑军,在千百里来去如风之短,在攻坚。”
略一顿,“你不是不敢与我野战吗?我却定要揪住你野战一股荡之!”
“如何揪?如何荡?我是说,如何逼那乌古论石虎出兵?”
“不必逼逼也未必管用!”略一顿,“你不来找我,我来找你就是了!”
“啊?总不成”
“如何不成?不理东平府,长驱而南下,直薄黄陵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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