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自己会像大部分人一样在某个年纪相亲,遇到一个愿意跟自己一起背房贷的人结婚生子,了却余生。
至于存在的意义,流砂的脑中一片空白。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了,所有束缚着他的东西烟消云散。
但他也不想再逃了。
了无生趣。
白发青年眼中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对方竟在这一刻勘破了生死。
但随后,他眼中的惊讶化为狂烈的亢奋,优雅的举起自己的右爪,给予流砂最为精准的终结。
他像一位迫不及待进食的饕餮绅士,不紧不慢的挥动着自己的刀叉,却难掩内心那份躁动的饥渴。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红色西装的靓仔和他憨厚老实的保镖碰巧路过。
“地那滩是什么玩意?这白毛磨磨唧唧的又要干嘛?”
由于流砂使用了【赛文高德】,掩盖了自身的气味,莫真只能在昏暗的街灯下,靠着肉眼辨识对方。
在观察清楚了现场的情况后,莫真二话不说,去就是一记特摄片内标准的奥特飞踢。
此刻,在流砂的视角中,一抹鲜艳的红色,蛮不讲理的闯进了他眼中的黑白世界。
这一脚充其量只有少儿武术表演赛的水准,但在流砂眼中,这道身影像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
白发青年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在这个关头被人一脚踹飞,逼格尽失。
他眼中的惊讶甚至超过了愤怒。
为什么这家伙能靠近我?
难道他不怕死吗?
他如是想着,摔在地打了个滚。
他躺在地的样子,像是位被扫地出门的公子哥,落魄中带着一丝不训的桀骜,双眼凝聚着锋芒,死死注视着莫真。
这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落在任何人的身,都会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但莫真却看都不去看他一眼,向着地那滩软趴趴的东西,伸出了援助之手。
“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行为艺术家流砂同志,好久不见。”
流砂想要握住那只向他递来的手,但他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他的躯体在这一刹那变得沉重无比,那种想要活下去的感觉再次回到了这具躯壳。
望着朦胧的灯光和那只向他递来的手掌。
夜幕之下,流砂哭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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