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瑶儿,这夸赞可以,可不能太过了呀!你说万一她过度自信了怎么办?这出去后不是让人家笑话嘛!”莫青一脸认真,说的有板有眼。
淮安脸全黑了。
师兄也就算了,怎么师父您也这么皮呢?
是不是很开心?
请问,殴打长辈犯法不?
山村宁静,又充满生机,晨听雄鸡鸣,午看炊烟起,晚望天上繁星。
莫淮安喜欢这样的地方,朴实,自在。
她可以什么都不想的坐在房顶上看着新生的红日从山顶上一点一点的升起,也可以看赤色的晚霞一寸一寸的被黑暮晕染。
她喜欢到后山上爬树摘果,躺在草地上听虫鸣,她喜欢将脚丫子泡在溪水里,看游过的鱼亲吻自己的脚趾。
她喜欢自由,她讨厌那些女孩子的礼数,什么规规矩矩的,要做个淑女,大家闺秀,一天到晚一副温婉的样子,难受!
她喜欢这里,想永远都待在这里。
时间转逝。
及笄当日,莫淮安早早地醒来,一身素衣,光着脚丫,跑到院子里,沿着梯子,爬上平房。
青丝乌黑顺长,顺着后脊缓缓垂下。
时间尚早,天寒,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尽,房顶上滑滑的,杂草上托着露珠。
莫淮安坐在地上,手托着脑袋,呆视前方。
院里的枯树上传来几声鸦叫,挥一挥翅膀又没了踪影。
过了今天就是大人了,她想。
她已经在世上活了十五年了。一种难言的感觉充斥她的胸腔,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如何,她表达不出来,她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想着。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子,在哪里。没人的时候,莫淮安就会想,自己的亲娘会是温婉贤淑,是知书达理,是性情豪爽,还是心思恶毒亦或是普通平凡。自己的亲娘为什么会把她丢掉。
莫淮安撩起袖子,看向左臂。
纤细的左臂上,印着梅花的轮廓。
师父说,这是胎记。
是胎记吗?
她记得二妮儿身上也有胎记,可是是紫红色的,有一大块儿在她的背上,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形状。怎么自己的是黑色的,而且还是梅花的形状?
为了弄清楚,她还专门偷偷跑去镇上去找了个算命先生。
“嗯,你这是祥瑞之兆啊!而且这来历也是很不一般的。”
先生有模有样,看看淮安手纹,捏了一撮黄纸用香点成灰,撒在木签上,嘴里喃喃道。
“想知其来历,这就比较费功夫了,需要施个大法,请菩萨,这就还需要再添上些诚意了。”
算命先生看向莫淮安,捻捻手指。
莫淮安朝算命先生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扭头就走。
骗子,都是骗子。
当她傻吗?
或许,还真的是祥瑞之兆?
太阳升起来了,莫寒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抬头一看,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双脚稳稳落在房顶上。
莫寒轻笑,“淮安。”
莫淮安回头,目光澄澈,一颦一笑,宛若仙人,于她身后,世间万物,均成了映衬她的背景。
“师兄!”
淮安招招手,示意莫寒过来坐。
一大一小身影坐在一起,红日冲破薄雾,万丈光芒照在脸上。
“淮安,你好久都没叫我寒哥哥了,想想你小时候,屁颠儿屁颠儿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去哪儿你跟到哪儿,奶声奶气,一口一个寒哥哥的叫着,哎呦,可别提多可爱了,怎么长大了就变了样呢?”
淮安表示:我还没失忆,请用事实说话。
“我觉得师兄挺好的,顺口,舒服!”
都多大了还叫寒哥哥……她有些起鸡皮疙瘩。
莫寒一脸失落,欲哭无泪,撅起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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