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之与云翎各自换了便装出宫,所乘马车慢悠悠朝城南而去。
云翎为了方便出行,特意选了身轻便的月色绣兰花束袖襦裙,腰系玉带,脚踏厚底鹿皮靴,身披银狐斗篷,衬得脸色愈发瓷白,在阳光的映照下好似会发光一般,程厉之斜靠在车厢壁上打量,仿佛俩个人又回到了初相遇时的情景。
从前若程厉之拿这般宠溺的眼神看她,云翎会兴奋到发狂,那是她期盼已久的深情,而今历尽沧桑云翎根本不屑理会这些
因为答应了程厉之要温柔以待,云翎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拉开与程厉之的距离眼不见为净地头依在车窗边上闭眼打盹。
忽然身子一歪,云翎落入一个暖香坚实的怀抱里,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
云翎冷声警告,“这是在车里,请皇上自重。”
这都是程厉之曾经说她的话,如今她原汁原味地奉还。
听云翎冷冷的声音带着尚未消退的沙哑,程厉之如旧疾复发般难以自控,只想要靠得近些再近些。
程厉之呵着气附耳道,“翎儿当真舍得如此对朕?”
舍不得程厉之受一点委屈是云翎从不会违逆的宿命,可那是还未死过的云翎执着的念头,并非她的。
云翎好笑的睁开眼,目光直视程厉之,里面毫无半点温情。
“皇上坐拥三宫六院,自然有的是女人舍不得皇上,何必在意区区一个云翎。”
程厉之眉头压低下来,“翎儿,朕对你一忍再忍难道你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吗?为何你还是这般胡闹?”
“皇上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云翎态度极好,说话也温温柔柔的,“皇上可以有脾气难道臣妾就不可以?再者,臣妾说的是实话,皇上哪里听出来臣妾是在胡闹?”
程厉之无言以对,抱紧云翎用行动堵上云翎气死人的嘴。
“你是从哪学来的阴阳怪气,再不许如此同朕说话。”
程厉之欺负云翎欺负得心满意足,手指戳着云翎的小鼻子教训。
云翎有太多的掣肘被程厉之握在手里,程厉之对她如何她都得受着,除了回怼两句她又能做得了什么。
“臣妾是同皇上后宫里那些妃嫔学的不如此说话臣妾怕不是早被撕碎了吃了。”
程厉之才不信这种鬼话。
“连朕都敢动刑给气受,那些人又怎能入得了翎儿的法眼何况有朕在谁敢动皇后,简直一派胡言。”
“呵,都有人敢打皇上的主意想要皇上的命了何况是云翎,那些后宫之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皇上少说这些不靠谱的话吧,免得被人轻视了皇上的脑子。”
程厉之发现就不能同云翎说话,就应该像昨夜那般看着她愤怒不甘又无法抗拒的样子狠狠地欺负才对。
眼见程厉之双眸又腾起两团火来,云翎见好就收别开头假寐。
须臾,头顶响起程厉之嗤笑声,“你也有怕的时候”
“唔!”唇上火烧火燎地疼,云翎抬手抹了把放到眼前,居然是血
头顶程厉之恨恨道,“这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再言而无信随意顶撞朕,朕就咬掉你的舌头,让你再说不出那些气人的话。”
话音未落,程厉之扑倒云翎
春天还没到呢,这人怎么就开始随时随地发起疯了?云翎在心里怒骂。
待车子停下,程厉之心满意足地下了车,在车下等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云翎才慢吞吞从车上下来。
程厉之伸手扶云翎,感觉到云翎身子轻微的颤抖,舒爽地凑近了低语。
“看来皇后喜欢得很若是下次还想要,尽管如今日这般说话。”
红果果的威胁,云翎忍住一阵磨人的酸意直起腰用同样低的声音道。
“皇上大可以随便折腾,或许有一天把臣妾的心折腾死透了,臣妾四大皆空便也入了这隐翠庵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程厉之目光转向积雪枯枝掩映的隐翠庵,眸底尽是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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