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汐一听便知是通假话,心间十分疑惑,再加上与李长安的商市纠葛,似乎八竿子能打着一点。
况且,他在大理寺也算个待得够久的闲杂人,也算是个插标排序的嫌疑人。
陈寺卿将要走出后堂。
苏云汐叫停陈寺卿道:“存孝大哥,那我就先行回府,你帮我留心一下。若是有可疑之人,或者是寻我的,立即通知我,但愿能够守株待兔,找到那个流氓。”
陈寺卿摆摆手道:“你先回府,若他现身,我便扣押下来,让我们的云汐小美女亲自审问,就算百般蹂躏,也是他罪有应得。”
苏云汐点头咂嘴道:“妥,寺卿大人。”
陈寺卿呵呵一笑,踏下门阶。
李长安与秦奉、林泽三人,策马扬鞭,抄近路赶程,半日不到,便到了沙沿市。
勒马停望,钱庄大门两旁侯立的门卫头系白绸,一脸肃穆。
李长安心里愕然。
下马问询,原来是乾元钱庄的庄主撒手人寰,正在发丧期间。
李长安也没进门,直接赶往庄主府上。
到了府门前,骑驾纸鹤的彩人飘摇,寓意升仙登临白玉京,览观天上十四城。
三人紧随登上台阶,却被庄主府上的下人拦下,索要丧帖。
李长安开口劝言,说是庄主老爷的旧友。可结果无济于事,被几个守门的仆从一通嘲笑,误为三个骗吃骗喝的无赖,赶下了台阶。
三人肚里窝了一肚子火,但又有什么用呢?
在庄主的地盘,还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一行牵着马匹,走了几百步,虽是晚秋的午阳,闲逛在大街上还是有点闷热。
林泽首先登上酒楼,李长安殿后,三日围坐在酒楼小舍的木桌上。
李长安伸长筷子夹了几粒花生米,慢慢咀嚼。
缓缓倒满酒碗,“秦奉,林泽,等喝完酒,你们二人先去联络沙沿市的寺卫,我有任务安排。”
俩人齐齐点头。
李长安长叹一声。
“庄主之死,如此蹊跷,但是否与监银一案有关,断然不能定论。于我们而言,不利之处就在于监银的行踪经过,没有比庄主更清楚的了,现在只能从他人之口来调查,难度陡然增大。”
“少翰林,不必忧心,属下及所有寺卫,一定助你查个水落石出。”
李长安拱手一礼,“先替我谢过众位弟兄。”
“这是哪里话,客气了!”
三人倒满酒碗,举手相平,一气豪饮入肚。
酒罢,秦奉、林泽二人起身出发。
李长安走下酒楼,环着薛庄主府外走了一圈,寻思夜里进府,探查一下庄主的死因。
夜,薛府正堂。
一幅水墨横卷悬挂在墙壁上,山岩陡峭,怪柏奇石,弥雾隐在谷间,水瀑三千丈,锦绣万里。负箧曳屣的童子穿行松间林下,遇见腾云驾雾的仙人,手捏拂尘,抚须含笑。童子张手接住一本金篆书录,求知若渴,仙人抚顶,安然若泰。
李长安静静地望着横卷,思索着。
风有微动,听见脚步窸窣。
他立即熄灭火烛,藏到暗角柜后,在黑夜里潜伏。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薛府的管家提着灯笼,走到庄主的灵位面前,点起一根奠烛,火光明灭。
管家拿起三支长香,放在烛火上点燃,一阵青烟徐徐升起。
“老爷,等过了头七,就将你的牌位供到祖祠堂去。”
管家虔诚地拜了三拜,跪地抓起一叠纸钱,放在火盆中烧成灰烬,顷刻过后,一片片纸灰飘起又落在盆中。
他祭奠了一碗白酒,几盅清茶,磕了四个响头后缓慢起身。
“愿老爷在天有灵,护佑大公子掌权乾元钱庄,承旧开新,以利祖上的基业永固。您暂且受受香火,等我们查出真凶,一定给你个交代,让你含笑九泉。”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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