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走檐无影的轻功,顿时眉头浅笑,这身手,还是十分喜欢的。但细细想来,三品挎剑护卫,还不是天下剑道入神的境界,不知下一个甲子年,能不能成为大陵声名显赫的存在。
李长安望着窗外的月色,凝望了半炷香的时间。
他的睡意很淡,但这深更半夜,也无事可干,辗转难眠。
不知京都的进展如何?
李长安双腿夹着被褥,闭着眼睛,开始数羊,渐渐迷糊,沉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清晨的懒觉最是舒坦!
姚府官见他连日长途跋涉,身心疲乏,也没派仆役催促。
李长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裤裆里一股潮气四散。顿时狎笑,好多年都没有梦中寻欢了。
下床走出院子,仆役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回廊的栏杆上映射着日光,甫落一片光晕。
到了姚府正堂,听管家说,老爷早就前往都护府点卯办公去了,临走时嘱托,再留宿一晚,以尽昨日余欢。
李长安跟管家客气了一番,谢了姚府官的好意,背着背囊出了姚府。
长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没有夜晚的喧闹。来往的马驼驮运着沉重的货物,木制的鞍架咯吱作响。
走了一段官道,就到了市坊。
一只高大的马驼呼地一声,甩出了鼻涕,李长安抱着背囊纵跃一步,闪开身影。
好险,差点被浇了一脸的鼻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西陵的市坊没有京都的规模,但也并非缺类少户,想要的,应有尽有,但凡有千金万两,好东西遍处都是,更是有蛮人的好货,京都几乎找寻不到。
李长安经过铁行铺,不禁想起,自己连把寒酸的挎剑都没有,又怎能配得上,大陵翰林儒士风度呢!
走进商铺,各种铁器陈列,精巧的铁件闪着熠熠光泽,琳琅满目。
老板一口正宗的京都话,讲得字正腔圆。
“公子,寻什么物件?”
李长安一眼扫过,直接对着一排剑匣,其他的精巧铁器,恰是霜打的蔫茄,看都不看。
他挠了挠头,抬手指道:“找柄好剑!”
店老板绕了一圈,走出柜台,移步走到剑架前,依次取下两个紫木长匣,搬到桌上平放。
“公子,请过目,这两柄是昆仑陨铁浇铸的,兼顾铁石的柔韧与坚利,很是适合公子衔佩。”
李长安从匣中抽出剑鞘,细细观摩着剑鞘上的花纹镂刻,做工极繁,是一幅诗客泛舟的春江图,沧海一粟,天地浩瀚无垠。
再抽剑来观,铁剑锃亮,白铁剑锋,闪着锐利的剑芒。
店老板打开另一个剑匣,抓起剑鞘,顺势递在他的手上。
剑鞘上饰有珠玉,从剑口到剑尾,米粒大的温玉星点相映。
以李长安的脾性,这剑有些花里胡哨,不及第一把那般中意。
于是他便未再拔剑而出,而是把手捏的这柄剑,重新放回剑匣。
翩翩公子,哪个不想剑气纵横四方,声誉远扬。
随身的剑,也随着主人修为的高下,成为绝品中的名剑,声名一夜爆膨。
店老板站在侧旁,轻声道:“公子若是喜欢,便莫要犹豫,买到便是赚到。这昆仑陨铁,可是几百年难得一回,再加上师傅的百般锻造,才有了今时的品貌绝佳。”
李长安翻了一下剑身,伸手问道:“这柄剑售银几两?”
店老板直接了当,伸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两?”李长安皱眉问道。
“二百两!”店老板不屑笑道。
一副城中达官显贵嘲弄乡野村夫的讥讽姿态。
李长安憋着一肚子的火!
堂堂三品剑客,岂可受了这种委屈,这要换做是在京都,不拿千金百两砸死他,都不解心头闷气。
手上也就二十两碎银,只得咽气。
实属无奈,又得拿玉蝉换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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