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丞相前些日子一直担心你的事,费了太多心神,这几天刚睡下,估计要睡一段时间吧。”湍杞道人好声说道。
“一定是累着了吧,年纪大了也没有办法。”李萸笑笑说,脸上的表情比她的新形象还阴气飘飘。
说什么费神当然不过是托词,龟丞相本来就一得闲就睡觉,湍杞道人也不知李萸什么时候能出来,总不能拦着不让龟丞相睡。
“他很快就会醒的,不如你在这儿稍微坐坐,正好龟丞相的府里有张寒玉床,极适合修炼。”湍杞道人好声说。
“算了,我都在底下修行了好些日子,也得出去活动一下。走了。”李萸朝他挥了挥手,一转身便离开了,身法倒是比以前更快,如果不是飘着,他也许会说一声因祸得福,现在这般不上不下的,他都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总得来说,结果还是好的,龙煞气消失了,没有生灵受到伤害,李萸也好好地活了下来,湍杞道人想到这儿,又觉得好像还是欠缺了什么,想了一圈后,他也没想到,最后把思绪落到了湍关泽。既然李萸都离开了,他也该回去一趟,龟丞相这儿……谁知道什么时候醒。
龟丞相醒过来后自会跟他传信,他再收拾收拾过来,大概就只需等上三两天就能等到他开门。
崖州县城内还是冷冷清清的。
午后,疾驰而过的风像是想把留在街上的人都吹跑,一看到人就往人衣服里面吹。当地一年难得有几天称得上冷,也少有人准备厚重的棉袄,冷风一吹就冻得穿单衣的人直打哆嗦。
码头里没有到货的船,街上也没有滞留的客商,本地人匆匆地路上走过,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如果不是有铺子还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实在看不出新年该有的气候。
这样的天气对尹皓生来说却是难得的舒爽,京城深秋的天气都比这儿冷。以前他最喜欢深秋,到了崖州也许得变一变。照时令算,现在已经开春,前几天他晚上睡下觉得有些热,让人把被子换成薄的,想不到才暖了没几天天又变凉了。
他没把崖州的凉放在心上,直到半夜被冻醒,头也跟着隐隐发胀。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儿呆,他又沉沉睡去,如同往日一般。他的身体自修行后便不错,很少闹病,哪怕夜里受了凉,睡上一觉后又精神十足,像是那些头疼脑热是他的臆想。若真生出虚妄来,他应该想到的也是旁的才对。
“长青哥,厨房刚做好的甜汤,我顺路送过来了。”一个小丫头站在院门前语气娇柔地说。
她是府里新来的丫头,原是想留她在李萸身边侍候的。李萸到了崖州就“病了”,她身边的秋桐又不许别人近身侍候,她们这些丫头整天都挺清闲。衙门里有人偷偷在传,说是李萸有怪病,一发作起来就不认人只认得秋桐,这才不让她们主屋。她们不曾见过夫人的病容,心下也信了这传言。
正房夫人身体有恙,其他人难免生出心思来。秋桐等以前就跟着李萸的倒没有多的想法,反倒是本地新采买的几个心思颇多。尹皓生原是想留着看看是不是谁安插的人手,如今见这般不像样,倒也没有留情面,等长青把她顺道送来的汤水端来时,淡淡吩咐了一句。
“发卖了吧。”
“是。”长青应道,转身端着汤水就走,生怕尹皓生还有余怒。
尹皓生自李萸病后就有些深沉,就连跟了他许久的长青有些日子也会战战兢兢的,哪怕尹皓生并不曾对他们发过火,却好像总处在发怒的边缘。他在外面倒还是一派淡定温和的模样,偶尔沉默阴郁的模样也只有他们几个信任的才看得见,不然也不会有那心大的敢往他眼前凑。
长青把甜汤端走后,便去叫了人伢子来,准备把那丫头发卖了。那丫头听说自然不愿,在院中好一通哭闹。他们现在还是住在县衙后院,她这一哭还有不少前衙的差役张望,哪怕嘴里没有说什么,目光却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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