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皆是灵体,即便幻化出了人的样子,也是静止的,你看那人衣袍被风吹的阔大,怎可能是山魑?”武知蹊向前走,边说:“不过这种深山里肯定是会有的,夜半胆敢出入的人,长衫白袍,估计同我们一般。”
左芪想了想:“师姐是说,可能是崇欢殿的人?”
“如果是……”武知蹊再止步:“怎么会从前面山里过来?我们是到什么地方来了?”
她不知,左芪又哪里知道,他只清楚刚才吃晚膳吃到一半,师姐突然就浑身出汗,燥热的当下把那碗才吃了两口的面推给了自己,结账后就要走人,奈何急迫,自个为了不拖后腿,又为了能填饱肚子,自掏腰包将将碗筷也给买了,端着边走边吃,一路洒了不少汤,等埋头吃过来,就已经到野外了。
燕骊也在揣测他们,往前再走了几步,听到了清脆细微的铜铃铛响声,似乎有些确定下来,率先抬手作揖:“在下燕骊,前面可是武三姑娘和左芪公子?”
“还……还真是……真的是狭路相逢啊!燕公子别来无恙!”左芪将身板崩直,端端正正的走过去,有模有样的也行了个礼,才朝身后不断用袖子擦汗的武知蹊招呼:“师姐聪慧,果真是崇欢殿的人。”
她走上来,抱拳潦行小礼,往他身后轮廓模糊的大山看过去,不确定的问道:“不知燕公子从何处来?这是要去哪?”
“得赦王请令,来查鹿溪书院一事。”燕骊往后一指:“就在那座山上,我测了一日,也不得什么线索,唯剩下的两位书生,其中之一也于傍晚在家被剥了生魂,正要去那再看看。武三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武知蹊浑身燥热,基本都要湿透,衣裳粘腻在手上腿上极其不舒服,先前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站了一会儿,唯独西边让人觉得稍微好受一些,她便得了这缺德的诡器感召往西走,一路慢慢好转,就走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碰上了燕骊。
如若这样,那诡器居然会是在那个方向,那座山!
她有些烦闷,如果诡器真的跟鹿溪书院有关,她去找,算不算插手?倘若叫谢昀知道了,又让丙冬将自己赶走如何是好?
见她不回复,燕骊将目光放在了左芪身上:“二位难不成要去鹿溪书院?”
左芪摇头:“我只管跟着我师姐,旁的一概不管。”罢了,饱嗝打的山响。
“我也不清楚。”武知蹊惆怅的将四周看了看,虫子藏在草丛里嘶叫,风过草伏叶晃。
一时三人无话,也不动作,武知蹊汗都流到下巴了也没顾上擦,直到燕骊递过来一方手帕,洁净的白布就到了自己的手上,他说:“武三姑娘擦擦汗吧。”
“多谢。”武知蹊也不矫情忌讳,将脸擦了一遍,风吹过来,稍稍凉意。
燕骊问:“燕某尚有不解,那些被困在阵法又被转移了的生魂,究竟是要被妖物拿去做什么?那阵法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阵法?”
“简单的锁魂镇,设在小水池中,妖力不俗。”武知蹊将帕子捏在手心里:“尚不知道究竟是何恩怨,死的都是书院里头的人。”
“七日之内无法找到生魂,那些书生都有性命之忧。”燕骊弯腰拱手,提出请求:“燕某无能,想请武三姑娘同左公子相助,符术寻法薄弱,恐将逾期。”
左芪摊手,无奈道:“左某不才,我们印术也不擅寻!况且赦王明令不允我们插手,这才叫的你们崇欢殿!”
武知蹊这边身体仍旧有火气,她只决定先往山里再走走,看看身上的燥热是否还会消减,就去鹿溪书院的山脚站一站,如若诡器真的同那有关,自己决心插手了,背心的布衣也就不灼热了。
而后她一言不发的就往前走啊走,走在最前面,左芪和燕骊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的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当她站在山底下的时候,觉得拂面的风十分舒畅,还未提问,燕骊便道:“鹿溪书院便坐落此山腰上,武姑娘想必是来过一回了,走的很是顺利。”
左芪抿唇,解释道:“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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