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多不多,你做过厨师吧?”方默看了一眼乔一成手上的老茧,笑着问道。
“何止是厨师!我大哥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农村大锅饭师傅呢!每次少说也要几千块呢!”乔四美自豪的说道。
“四美。”乔一成皱眉喝了一句,不过他本人倒是对于这个说法并没有否认。
“你平常做大锅饭的话,一顿饭差不多要够五十多人吃,一顿算四千的话,也就是每个人八十块,我给你五百块,不算多。”方默笑呵呵地说道。
“可以。”乔一成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
钟晓芹好奇地问道:“那个……我能问一下么?既然一顿饭就是三四千,为什么你们还拿不出亲子鉴定的费用呢?”
这句话一出,几个孩子齐齐不说话了。
一旁的魏淑芳叹了口气,看向了乔一成。
乔一成一张脸憋得通红,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人再不好,也是他爹。
这辈子打断了骨头、磨碎了、吞下去,还是他爹。钟晓芹察觉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下意识地靠向了方默。
方默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钟晓芹的小手。
钟晓芹脸蛋一红,低下了头。
几个乔家的孩子自然见到了这一幕,纷纷对视一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冷场的时候,房门突然间被打开了。
一股难闻的酒臭气扑面而来。
一个面容苍老,一副明显酗酒过度的烂酒鬼踉跄着走了进来。
“爸!”乔二强和乔七七连忙上前去搀扶自家的父亲。
来人正是乔家名义上的家主——乔祖望。
乔祖望眯着眼睛踉踉跄跄地看着钟晓芹,然后过来一把抓住惊慌失措的钟晓芹的手,大声喊道:“淑英!是淑英吗?”
“爸!”乔二强和乔七七奋力,这才将乔祖望的手拉开。
“淑英啊,我对不起你啊,我……”说着说着,乔祖望的声音就变得弱不可闻起来。
他竟然睡着了。
钟晓芹明显被吓到了。
但显然她对乔祖望的初印象竟然还不错。
见到钟晓芹的目光,乔七七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口说道:“姐,你别看爸这样,但其实……”
“七七!”其他几个兄弟姐妹脸色都变了,连忙去拉七七。
魏淑芳更是直接将乔七七拉到了身后并且捂住了嘴。
钟晓芹一脸的茫然。
任谁都看出,这一家子似乎在极力避讳着这件事。
“我说一句话可以么?”方默突然间开口。
乔一成看向乔七七等人。
其他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方先生,您请说。”乔一成示意道。
“三丽当年是因为那个姓李的家伙出的事,那么……”方默似笑非笑地问道:“最后那个姓李的下场是什么?”
“当然是被送到警察局,蹲了三年牢。”乔一成不动声色地说道。
“明明是因为大哥的举报才让那家伙绳之以法的!”乔二强不满地喊道。
“二强!”乔一成怒了。
乔二强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仰起头,一脸气愤地说道:“当初爸去找李叔拼命,结果不但没有拿人家怎么样,还得了一笔钱,甚至还请我们吃了一顿小笼包!当时四美和七七年纪小,你又不说,我还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
“啊?”乔四美惊呼:“那顿小笼包,是因为……三姐?”乔四美这才知道,为什么素来抠门吝啬的父亲,竟然会请全家吃什么小笼包,而三丽的葬礼也只是草草办理了一下就完事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
乔四美想到这里,一下子眼圈都红了。
一旁的魏淑芳在偷偷抹泪。
钟晓芹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抓住了方默的手。
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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