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第一次看到这位暴君笑,她只觉得好看极了,或许不能说是用好看形容,但她实在找不到别的词语。
手里不自觉的绕起帕子,虽然不知道池弋铎为什么笑,但乖乖站着就好了。
鹤琼和牧云将军立在一旁,不敢去叨扰两人,鹤琼脸上带着老父亲的笑容,和蔼的很。
原先和郁芊搭话的侍卫差点惊掉了下巴,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屏住呼吸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见陛下这样……额……荡漾的笑过,是他刚刚不识抬举了,希望表姑娘不要提起他。
天不随人愿,鹤琼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到一旁低声呵斥:“表姑娘来了怎的不进去通报!让姑娘就在外面等着,你个糙汉子倒是不觉得冷,怎么?觉得自己很厉害吗?好好记着点,以后表姑娘来了,麻利着点,一个个榆木疙瘩。”
侍卫: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以往陛下都是不让通报这些的,您也都让我把人赶走,怎么今日就变了说辞呢,幸好他刚刚和表姑娘说话还算客气。
他当然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对着鹤琼连连点头应是。
“孤和将军要去清羽台,你可要随着一起?”
清羽台是帝王和百官商议国事的地方,按理说女眷是不应入内的,或者说,从未有过女眷入内。但郁芊不知道,她只想找机会和恩人单独相处,然后,唔……谢谢他。
池弋铎更是不会理会这些规矩,毕竟坐在帝王的位置上,他本身就是规矩,做事全凭自己喜好,旁人更是不敢置喙。
牧云将军立在一旁,耳观鼻鼻观口,要不他明个儿再来吧,别扰了陛下的雅兴……虽是这么想,但从北疆来的要事,他是不敢耽搁的。
“要的。”郁芊点点头,乖巧极了,像只小呆鹅。
池弋铎似乎又勾唇笑了一下,转瞬即逝,郁芊没看到。
“在一旁拿着玩吧,别捣乱。”说罢,又补了一句:“很快。”
池弋铎递给郁芊一串白玉菩提手持,是他手里捏着的那串,郁芊愣了愣,然后接下。
手中玉质极佳的温润手感很是柔和细腻,似乎随了主人,透着一丝清冷。唔……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恩人在马车上手持的那串!
梦幻联动!
“……我很乖的。”声音很小,但池弋铎自幼习武,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
……跟小奶猫撒娇一样。
两人在桌上商议国事,什么北疆,倭寇,郁芊也听不太懂,原著并没有常提起北疆战乱,多数是些小打小闹。
她此时静静坐在一旁,今天紧绷了一天,此时有些困倦了,禁不住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池弋铎再看向郁芊,就是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他的手串被小姑娘绕在手腕间,纤细白皙的腕仿佛他轻轻一捏就能折断,倒显得那串普通的白玉菩提好看了几分。
北阳地势高,站在山头能俯瞰万家灯火,室内安安静静的,但这万家灯火照不进这室内,可高空的星光和月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落进来。
说来也奇怪,自从确定了暴君就是恩人后,郁芊竟然对池弋铎也不害怕了,胆子大了不少,她觉得恩人不会砍她脑袋的,也许是这个原因她才会这么放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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