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锦衣卫们席卷京城闹得各大权贵一阵阵鸡飞狗跳的同时,朱由检的另一步棋已经悄然在京营落下。
起身来到御书房外,望着天上不断变幻的云彩,朱由检悠悠的叹了口气,随即拂袖转身,对边上的小宦官道:“去传朕口谕,宣兵部尚书陈新甲入见。”
……
“你说什么?陛下单独召我入宫?”在自家书房听到门房禀报的陈新甲一头雾水,但还是匆匆的去换了朝服准备入宫。
“没道理呀,今日也不是朝会的日子,陛下这是要做甚?”上了自家马车,陈新甲依然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虽然崇祯自上位以来就表现出一副勤政的样子,但他终究没有自家老祖宗朱元璋那份精力,所以明初那天天都有早朝午朝的制度并没有恢复,只是在朔望朝、大朝恢复正常的基础上加上了每三天举行一次日朝的规定。
而在没有朝会的日子里,除去内阁众人要入阁当值之外,像陈新甲这种没有阁臣身份又位高权重的实权重臣还是比较悠闲的。所以当宦官来传达口谕的时候,陈新甲才会一脸茫然。
“我记得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啊?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急报直接送进内廷去了?可也不对啊,如果当真有什么急变,为何要刻意强调是‘单独’宣我入宫?”陈新甲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但皇城已然遥遥在望,他也只能老老实实下了马车在宦官的引领下步行进皇宫。
“你说什么?陈尚书入宫了?”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内阁诸位学士也是惊讶不已。
“如果当真有甚军国大事,陛下为何单独召见陈新甲而不宣我等?”说话的是薛国观,这位与温体仁一脉相承的首辅大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仍旧在内阁里摆足了老大的架子。
几人讨论了一会儿,却也没个头绪,待到听说宦官直接引陈新甲往御书房去了,更是没办法打听。
“难不成陛下有意提拔这厮入阁?”说话的是张四知,由于刚入阁不久,这位还是比较急于表现的。但一旦陈新甲入阁,以陈新甲执掌兵部的资历,难不成他这个老幺上头还得再多一位大爷?是以话里话外极力阴阳怪气,希望能有人一道阻止这个可能的发生。
“行了,假若陛下当真铁了心要提拔陈尚书入阁,难道你我在这里高谈阔论就能阻止不成?假如陛下要走程序,难不成没有你我的支持,那陈新甲还能在廷推中过关?妄自揣度上意不妨,可别像温长卿一般阴沟里翻船。”打断众人议论的赫然是已经年迈的范复粹。这位范阁老虽然谈不上多么清廉正直,但一向以中庸自诩,向来对薛国观这个阿谀奉承却四处惹事的小人极为不满,当下毫不留情的提出温长卿也就是温体仁的例子敲打诸人。
薛国观作为温体仁亲信,哪里不明白这家伙是在借机影射自己如温体仁一般仗着皇帝的信任肆意妄为,最终却在小人物身上栽跟头?当下便气的面皮通红,但问题在于,他没法跟范复粹吵。
论出身,他虽然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但薛国观不过是三甲同进士出身,虽然比同届的袁崇焕、孙传庭等人要好,但甚至没考过后来的南明权臣马士英。而范复粹不但与他同届,又比他年长,更重要的是名次还比他高,和同榜诸多进士的关系也是相当不错。
论资历,范复粹入阁虽比身为温体仁嫡系的薛国观晚,但由于受到崇祯皇帝赏识,回京之后升迁速度之快世所罕见,而在地方任职时又多有建树,其声望远非跟着温体仁这位名声狼藉的首辅的薛国观可比。
再加上薛国观前两年提出的“助饷”一事,虽然最终迫于朝野压力停止,但给京城权贵们的心中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大多数人更希望杨嗣昌等主张向底层民众征收“练饷”的重臣上位推行其政策。而这一政策的破产也直接导致薛国观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权威彻底荡然无存。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用不了多久,由于“助饷”的彻底失败,再加上受到勋贵们所传播的流言的恐吓,崇祯帝将彻底放弃这一思路,并将发起者薛国观踢出来当替罪羊削职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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