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战脱身 (2-1)

让习惯了战场冲锋、仗着胯下坐骑的冲击力横行无忌的骑兵去和习惯了群狼战术的沙盗拼步战。

此乃兵家大忌！

更重要的是，现在可没有重甲骑兵这一概念，骑兵为了方便奔袭，身上的甲胄厚度和步卒完全是两个级数的。

反倒是不少被推出来作为肉盾的沙盗身披重甲，在战场上表现的极为抢眼。

也正是因此，虽然汉军的装备远比沙盗要精良，但眼下汉军很难凭借装备上的优势占到太大的便宜。

虽然也有不少精英汉军在单对单的战斗中占了上风，但整体而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汉军落败大概只是时间问题。

好在朱由检来的还算及时。

身边亲卫护着他恶狠狠的撞入沙盗群中，一时间杀得那叫一个血肉横飞。

不过这么高调的举动很快就吸引了大批沙盗围拢过来准备用人海战术围攻。

朱由检眼下虽然心疼战马，但他也明白，比起这次宝贵的机会来说，眼下这点战马实在是顾不上了。是以当机立断命令左右尽量下马步战。他本人也是觑了个空当滚鞍下马，还顺便躲掉了身侧一个沙盗挥出来的大斧。

要是换了那个养在深宫的皇帝身子，只怕当真支撑不得这场大战，好在眼下这具裨将的身体肌肉记忆还在，朱由检靠着本能和身上完备的甲胄左冲右突，一时间竟然没有沙盗能拦得住他。

原本按道理来讲，朱由检虽然果断的从马上下来，避免了成为众多沙盗集火的第一目标，但此前方向已经被大体锁定，他在混战中的表现又极为抢眼，早该被沙盗首领察觉才对。

但阴差阳错之下，今夜两支汉军的驻地仅仅隔了一片沙丘群，是以自然而然的被沙盗当成了处于同一指挥体系下的骑兵。

也正是因此，几大沙盗团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后面那支人数明显更多的汉军“主力”上。

亏了这个疏忽，让朱由检眼下在战场上顺利的大出风头。

周围亲卫和汉军士卒一见主将如此悍勇，顿时士气大振，爆发出一百二十分的实力开始逐渐展开反攻。

这也让这帮自诩纵横大漠往来无敌的悍匪们终于见识到了正规军的恐怖。这批汉军骑兵，和他们劫杀惯了的商队护卫件只有这天壤之别。

人数少本来对于汉军是极其不利的事情，但随着混战的扩大，这反而变成了汉军的优势。

在度过了最开始被袭击的茫然与慌乱之后，汉军很快以伍为单位结成战阵开始反击。

反观沙盗，一旦厮杀的兴起，就是各自为战，乱成一团。

原本如果有那种有威望的领袖登高一呼，倒也未必不能收拾局势。

但偏偏几位声名最盛的沙盗首领，为了以防万一，全部都去了更大的那个汉军营地；留在这里的，几乎全是副手。

当然，这批副手里面，倒也不是没有聪明人能看出战场天平的逐渐倾斜，但眼下他们也同样只能坐观成败。

要知道，这帮沙盗尽管此次联合在一起，但彼此之间的竞争和长久以来累积起来的间隙可没有就此消除。就算有明白人看出局势不妙，但抱着消耗竞争对手以及或这或那的原因，竟是无人提起撤退一事。

当然，也不是没有头头脑脑杀心大起亲自入局的，但偶尔一两位头领的加入，对眼下的局势却是全然不见半点作用。

大战又持续了许久，见迟迟没能拿下这个原本在他们眼中不堪一击的汉军营地，几位副手终于按捺不住了。

“咱们这里可是足足纠合了三千人，却被这一个小小的先锋陷在这里。老大那边万一需要咱们的支援，到时候误了大事，竹篮打水一场空，几位当家想来都一样担待不起吧？”这话一出，分明就是在为撤退找台阶下了。

几位各自沙盗团伙里的二当家也不傻，谁还不明白其他人打的都是借机消耗彼此精锐的主意？当即窃窃私语一番，随后示意各自的亲信手下去调度这群已经有些杀红了眼的沙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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